第045章 將計就計(1)(1 / 2)

第045章 將計就計(1)

齊方岑收到伊華然要去百花山觀音廟上香的消息, 又聽聞他中午沒用午膳,便有些坐不住,讓於海推著來到東廂房門口。

門口的小丫鬟剛要通稟, 被齊方岑攔了下來,讓於海推著他徑直進了外間。蘭香見他進來, 急忙行禮道:“奴婢見過世子。”

蘭香見他們徑直往臥房走,急忙出聲阻攔,道:“世子, 主子說了,她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

齊方岑冷眼看過去, 道:“你連我也敢攔?”

蘭香聞言跪倒在地,道:“世子, 奴婢到底是世子妃的丫鬟,主子的命令, 奴婢不敢違抗。”

於海見狀急忙提醒道:“主子, 您如今與世子妃的關係本就緊張, 若您再為難蘭香, 怕是又要惹世子妃生氣了。”

齊方岑眉頭皺緊,沉默了一陣兒,道:“還不通稟?”

蘭香聞言鬆了口氣,起身來到臥房門前, 揚聲道:“主子,世子來了。”

外間的動靜,伊華然早就聽到了, 不想與齊方岑糾纏,拿出偷偷藏的酒壺, 小小地喝了一口,就是蘭香這一攔的功夫,他已經完成了變身。

“請世子進來吧。”

聽伊華然這麽說,在場三人皆悄悄鬆了口氣,齊方岑轉頭看向於海和蘭香,道:“你們去外麵候著。”

“是,奴婢(奴才)告退。”於海和蘭香相繼出了東廂房。

齊方岑見狀從輪椅上下來,推開臥房的門走了進去,見伊華然正側身躺在床上,出聲說道:“聽他們說,你沒用午膳。”

見伊華然閉著眼睛沒說話,齊方岑來到了床前,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被攥住了手腕。

伊華然睜開眼睛看他,出聲問道:“世子心裏可有我?”

“有。”齊方岑反握住伊華然的手拉到胸前,道:“且隻有你。”

“那世子為何還去風華樓?”伊華然看著他的眼睛。

“我去風華樓是有意為之,並非是去尋花問柳,你為何……”

伊華然掙開齊方岑的手,伸出手指貼上了他的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隨後撐起身子,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慢慢貼近,略有些發白的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若世子心裏有我,便吻我。”

齊方岑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輕聲說道:“你……確定?”

伊華然又靠近了幾分,道:“難道世子說的是假話?”

“好。”

齊方岑伸手扶住他的身子,慢慢將他放在床上,一低頭便含住了他的唇,笨拙的輕吻著。當他試圖深入時,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動作一僵,磕碰到了伊華然的牙齒,血腥味頓時在空腔內蔓延。伊華然眼中閃過不耐,一翻身將愣神齊方岑壓在身下。

當齊方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雙手雙腳已被製住,驚愕地看著伊華然,道:“你不是……唔……”

唇被吻住,他無法再說話,用力的掙紮,想讓自己保持理智,可伊華然也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他怎麽也掙脫不開,理智就好似被風吹起的柳絮,漸漸遠去。

“啊!”

破碎的輕吟脫口而出,齊方岑眼睛無意識地看著頭頂的床帳,眼前白茫茫地一片,身上瞬間失去了力氣,四肢無力地癱在床上。待他再回過神來時,雙手已被綁在了床頭,他想說話,可牙齒卻無法閉合,被一層布隔著,阻止了他要出口的話。

伊華然壓製著他的雙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世子可以啊,不僅冷落他,還去風華樓風流快活,讓他對你死了心,甘願喝酒讓我出來,就是不想見你。”

齊方岑怒瞪著他,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壓根不信他的話。

“這房間裏隻有他一人,若不是他自願喝的酒,我又怎會出來?”伊華然捏住齊方岑的下巴,道:“世子幫了我的大忙,為了表示感謝,我會侍候好世子,保證讓你欲罷不能!”

“唔唔……”齊方岑不停掙紮著。

伊華然見狀輕笑出聲,道:“世子別急,這就開始。”

伊華然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雙手被綁在床上的繩子拉扯著,小腿又被死死地壓著,他想要掙紮,卻掙紮不得,隻能維持著這個姿勢,任憑他擺布。

齊方岑憤怒地漲紅了臉,想要說話卻無法開口,突然眼睛被蒙住,眼睛也無法視物。沒了視覺,又不能說話,其他感官變得敏感。微涼的手每觸碰他一下,都會引來身子的戰栗,身子也越發沒了力氣。

冰涼的物件鑽進身體,微微的痛感之後,便是能將他淹沒的快/感,他心裏分明極度厭惡,身子卻不聽使喚……

“主子,晚膳時間到了,您……”門外傳來菊香的聲音。

“出去,不許任何人打擾!”

“是,奴婢告退。”房間內的喘息聲,讓菊香麵紅耳赤,急忙退了出去。

於海見她出來,忍不住出聲問道:“裏麵什麽情況?”

這次的動靜小,隻有靠近才能聽到,於海並不清楚兩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菊香臉色通紅,道:“約莫是和好如初了。”

“啊?”於海見狀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頓時有些尷尬,道:“那……要用晚膳嗎?”

“主子說不用。”菊香說完去了小隔間。

一下午外加一整夜,折騰的齊方岑昏過去又醒過來,醒過來又昏過去,最後再折騰都沒了動靜,伊華然才肯停下來。

第二日清晨,伊華然起了床,穿好衣服後,又喝了一口酒,這才讓蘭香進來侍候,不過是在外間,而不是臥房。

“世子太累,還在睡,你們動作放輕些,莫要吵醒了世子。”

蘭香和翠蘭對視一眼,笑著應了聲,侍候伊華然梳頭,又用了早膳。

“去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去百花山。”

“去百花山?”蘭香有些疑惑地看著伊華然。

“昨日我已跟母妃說過了,要去百花山的觀音廟上香拜佛,清修幾日。”

菊香擔憂道:“主子,您的身子是否撐得住?要不還是改日再去吧。”

雖然折騰的是齊方岑,但伊華然的手臂也不免酸痛,尤其是這具孱弱的身子,若非強撐,壓根抬不起來。

“我沒事,去準備吧。”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伊華然將所有人打發出去,便開始收拾包袱,將最值錢的幾套首飾打包,除此之外,還有十五萬兩的銀票。其中十萬兩是從伊清歌那兒訛來的,另外那五萬兩是他陸續把嫁妝賣了換的錢,當然還有五百兩的金票,這是他生辰時齊恒給他的金條換的。就手裏的這些東西,足夠他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輩子。

至於他變賣嫁妝,齊方岑是知情的,也曾詢問過他可是缺錢花,他給出的理由是對伊家人很是失望,恐怕他們會想辦法將嫁妝要回去,不如變賣換些銀子。齊方岑也已看清了伊家人的品性,很快便接受了這樣的說辭。

蘭香見伊華然還拿著個包袱,好奇地問道:“主子,這是……”

“這是答應世子給他繡的帕子,一直未能繡完,這次上山清修,空閒時也能繡一繡。”伊華然早就想好了說辭。

這事他身邊的丫鬟都知道,想到伊華然繡的手帕,蘭香眼中不禁閃過笑意,道:“那給奴婢吧。”

伊華然躲開了她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拿著便好。”

於海聽到消息,急匆匆地走過來,道:“世子妃,您這是……”

“我去百花山的觀音廟清修幾日。世子昨日累了,現在還在睡著,你在外間守著,何時世子醒了,你再進去侍候。”

於海是個內侍,沒行過房,也不通男女之事,但有所耳聞,皆說女子承歡很是勞累,可昨日他們折騰了一日一夜,伊華然臉上雖有倦色,卻行動如常,齊方岑則在床上沉睡,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他試探地問道:“您上山的事,主子知道嗎?”

伊華然挑挑眉,沒想到還真有人起了疑心,道:“昨日我與母妃稟告過了,母妃也同意了。你若不信,可去芙蘭院問問。”

於海聞言急忙說道:“奴才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怕世子醒來後,找不到世子妃。”

“世子每每留宿東廂房後,都會有幾日……”伊華然神色暗淡了幾分,道:“我正好上山清修幾日,以免世子左右為難。”

這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於海心裏十分納悶,可又不敢問,如今提起,也就明白了他為何要去百花山。可伊家和七皇子聯手,欲對他下手,這時候出去豈非自投羅網?

於海忍不住提醒道:“世子妃出府,還是得多帶些護衛,以免出現意外。”

“你放心,有胡斐隨行,不會出什麽意外。”伊華然沒再多說,掀開簾子進了馬車。

於海看著關上的車門,眉頭緊皺,不明白世子妃為何這時候選擇外出,他分明知道伊家和七皇子的打算。難道他有什麽應對的手段?

馬車順利出了平陽王府,伊華然並未著急去往百花山,而是大張旗鼓地在街道上溜達了一圈,不僅去了首飾店、服飾店,還讓蘭香買了許多小零嘴,磨磨蹭蹭一個多時辰,這才來到百花山山腳下。

伊華然剛走出車廂,就聽到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他站在車上,往遠處眺望,隻見幾輛馬車正朝這邊駛來。雖然離得遠,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跟在馬車旁的晴雲和晴藍,伊華然眼中含笑,之所以磨蹭這麽久,就是為了等她們。

見伊華然看著遠處的馬車發呆,蘭香忍不住出聲說道:“這馬車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伊華然淡淡地說道:“是伊家的馬車。”

“伊家?”蘭香愣了愣,隨即說道:“侍郎府的馬車?”

伊華然點點頭,道:“嗯,還真是巧,沒想到我許久不出府一次,一出府就能遇到伊家的人。”

蘭香聞言皺緊了眉頭,道:“主子,奴婢總覺得有些太過巧合,恐怕來者不善。”

伊華然身邊的人都不待見伊清歌,那厭惡之情藏都藏不住。

“妹妹可是觀音菩薩座下的童女轉世,咱們去的又是觀音廟,她應該不會在那裏生事吧。”伊華然也想學小白花,隻是不太適應,不禁微微蹙了蹙眉,最後還是決定不為難自己。

兩人正說話間,馬車已經來到近前,伊清歌掀開車簾,探出頭來,道:“姐姐,還真是你,沒想到竟在這裏遇到姐姐。”

“確實有些巧。”伊華然勾唇一笑,看上去懶洋洋的,道:“妹妹的腿傷好了?”

晴藍掀開車簾,和晴雲合力,將伊清歌的輪椅推了出來。

伊清歌臉上堆著笑,道:“勞姐姐掛心了,我的腿傷恢複得還不錯,再過些時日便能痊愈。”

“妹妹腿腳不好,不在府中好生養著,怎麽來了此處?”

侍郎府的護衛合力將伊清歌的輪椅挪了下來,晴藍又急忙給伊清歌蓋上了件毯子,塞了個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