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觸碰到他的時候,軍刀伸長的異能會強製取消——但那把軍刀畢竟是真的啊,比他強上百倍的身體素質也是真的,連射出的子彈都能用刀劈開!
再說了,體術和體力又不能一概而論,誰打得過超人啊!反正他是打不過,還不如乾脆舉白旗投降,趁早去警署裏吃炸豬排飯。
“早說讓我來對付他!”
中原中也咋舌,卻同樣在對戰中處於劣勢,無法使用[重力]暢快淋漓的解決對手。
究其原因……
“你的[重力操作],需要觸碰到質量體才能生效。”
【獵犬】之一的條野采菊微笑道。
“能夠將身體分子化以躲避攻擊的我,對你來說是相當棘手的敵人吧?”
“你的呼吸混亂了,心跳也快了半拍……嗯,是緊張的味道呢。你已經在害怕了嗎?害怕我的同伴會砍下他的頭。”
“誰會害怕啊混賬!!”
憤怒到暴躁的中也一拳揮出,足以輕易貫穿銅牆鐵壁的攻擊卻再度落空於微粒化的那部分軀體之中。
更加暴躁的磨牙,中也卻找不到時機與太宰互換敵人。
明明讓他去對付那個用刀的家夥,換成太宰來對付這個像霧似的家夥才是最好的局麵——刀這種兵器根本傷不到他半分,而太宰能夠直接將眼前這家夥的分子化異能無效掉。
但敵人對他們的異能特性了如指掌,針對性的發起突襲,根本容不得他們來挑選對手。
可惡……這也是費奧多爾提供的情報嗎!
中也暗地裏氣得咬牙,但無可奈何。
“我勸中也同樣趕緊投降比較好哦,”
這邊的太宰治甚至已經伸出雙手,任由同樣收回軍刀的末廣鐵腸給他銬上手銬,口中還在勸降自己的隊友。
“畢竟,能將身體分子化的異能者可是你的天敵嘛。”
“…………”
中也繃著臉,格外不爽。
“嗯,我倒是也讚同他的說法呢,”條野采菊說,“你還是早點放棄比較輕鬆吧?”
“就算我打不著你又怎樣,”中也眯起眼,顯然心情正差勁得要命,“難道你就能傷到我?就算我現在離開,你們這幫家夥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是啊,但你的同伴已經落在我們手裏了,”
條野采菊如薄霧般的散去身形,下一刻又在太宰治身旁凝聚,單手握住的軍刀便再度架到他的脖頸上。
“如果你想逃走,我們就來試試看折磨他多久,你才會乖乖回來?”
“才不要,我討厭疼!”
那邊中也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太宰治先一步嚷嚷起來,“中也快認輸——認輸認輸認輸——”
仿佛被觀眾噓著趕下台的中也:“…………”
這混蛋好欠打…!
不情不願收回異能,落回地麵的中也臭著張臉往這邊過來,伸出手。
因為普通的拘束對能夠利用[重力]反彈掉的中也無效,條野采菊相當聰明地用粗繩將太宰治和中也的手捆在一起,確保肌膚相貼下的無效化異能可以持續發動,讓中也沒辦法使用[重力操縱]來進行反擊。
這樣一來,隻用刀也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二人另外一側的手……
“要不砍掉比較方便……好痛!”正捏著下巴琢磨可行性的條野采菊發出被刀尖紮到的抱怨,“你不要每次都戳我屁股!”
要是普希金此刻在現場,估摸著要大呼一聲兄弟我可太懂你的感受了。
“即使是罪犯,也禁止對他們動用私刑。”末廣鐵腸收回刀,“再說,他們已束手就擒了。”
太宰治立刻附和,“沒錯沒錯。”
中也發出一聲格外嫌棄的“嘖”,被迫接受了這種禁錮方式。
“……好吧,好吧,那我換一個問題。”
就像中也不得不為了太宰治妥協,條野采菊也隻能在自己的搭檔麵前退讓一步,麵容重新轉向太宰治,“你的同夥呢?我記得你們偵探社還有……”
“什麽偵探社?”太宰治微笑起來,口吻得意。
“我們可不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他們隻不過是愚蠢到被我等【死屋之鼠】欺騙還不自知罷了。”
條野采菊:“…嗯?”
中也埋著腦袋不吭聲,“…………”
“有什麽疑問嗎?稍微想一下之前的地下組織覆滅吧,無論是【港口mafia】,【聖天錫杖】以及【高瀨會】,包括與他們做權錢交易的政客在內,都是【死屋之鼠】出的手,和武裝偵探社又有什麽聯係?”
“他們隻是被我們隱瞞身份接近,最後當了替罪羊而已。”
太宰治的鳶眸變得暗沉而冷鬱,連微微勾起的唇角也透出殘酷的危險氣息。
失去視力的條野采菊能夠通過呼吸與心跳“聽”到情緒,且驚訝的發現——太宰治的心音,從始至終都極為穩定。
這意味著他沒有說謊。
至於另外那位……大約是失去異能的關係,他的心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顯得很緊張,是在擔心自己和同伴的性命嗎。
“你可以去監獄裏,去問問【聖天錫杖】和【高瀨會】的幸存者,警官。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太宰治】和【死屋之鼠】就一清二楚了。”
“包括[暗殺王]魏爾倫,也是前來與我等【死屋之鼠】結盟……哼,不過途中發生了些意外,沒想到偵探社還藏著隱姓埋名的超越者,竟然能拚死抵抗住魏爾倫,害得他就此離開日本,結盟失敗。”
“原來如此……我們會安排人去確認你的供詞真偽。”條野采菊微微偏過頭,“事實上,我也並非對【死屋之鼠】一無所知。”
太宰治眨了眨眼,“哦?”
“不久前,我尚在擔任著犯罪組織的乾部。”條野采菊毫不忌諱自己曾經的身份,“在入獄前。”
“啊,”太宰治睜大鳶眸,露出了格外可愛的恍然表情,“原來你是我沒記住名字的手下敗將呀。”
中也、末廣鐵腸:“………哧。”
條野采菊:“…………”
條野采菊:“我真的不能砍下他的手嗎?”
末廣鐵腸:“禁止。”
“…………”
條野采菊深吸了好幾口氣平複心情,才重新出聲強調,“我的入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算了,這件事並不重要。我要說的是,【死屋之鼠】這個發家於俄國的異能犯罪組織,不可能隻有你們兩個成員,”
“你的同夥,此刻去哪裏了?”
“你知道的很詳細嘛,不愧是曾經也身處[另一邊]的人呢。”
太宰治唇角的弧度彎得更愉快,就像影視作品裏會在主角麵前炫耀自己背後靠山的炮灰那般,洋洋得意的說道。
“沒錯,我們的BOSS,真正的幕後之主——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此刻正安然無恙的藏在這片土地的某處。”
“你想抓住他?哼哼,那是不可能的,直到我等計劃達成的最終時刻,他才會登場。”
在條野采菊愈發蹙緊的眉頭裏,唯有太宰治的聲音在空氣中蕩開,不容置疑的對他訴說著【真實】。
“到那時,整個世界都會成為我等【死屋之鼠】的囊中之物——不相信嗎?你就等著瞧吧,”
“條野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