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為正和她聊著,眼中賞識幾乎要遮擋不住,頻頻點頭。
許明習工作起來和平時狀態略有不同,侃侃而談,引經據典,讓人聽得心悅誠服。
一路走到別墅裏,崔為正還在為她的獨特想法感到新奇和肯定。
幽香襲來,許明習停下聲音,看向前麵。
別墅裏的裝潢精致華麗,價值不菲的字畫擺件比比皆是。
就在這時,一道輕巧的腳步聲響起。
許明習掀起眼皮,看向樓梯。
扶梯上壓著一隻手,指甲尖而長,塗著鮮豔的顏色,白皙纖細,漂亮極了。
崔為正也沒再說話,而是向前走了幾步,迎接對方。
於是,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出現在許明習的視野裏。
許明習肖母,繼承了對方五官的美麗,但她的母親顯得更為明豔動人。
難怪許父對她一見傾心,這樣的美人,論誰見了都不會無動於衷。
崔為正和對方對視一笑,轉過頭來,看向許明習:“明習,這就是你母親,薇薇安。”
薇薇安。
許明習眯起眼睛,和對方對上視線,女人的妝容精致美麗,幾乎沒有一處瑕疵。
愈是這樣,許明習愈覺得有距離感。
她的母親,看起來似乎真的不怎麽喜歡她。
薇薇安朝她笑了笑,說道:“你就是明習吧?我的女兒。”
這場麵很奇怪,像大型認親現場,又或者寵物招領,但不論如何,都毫無親情可言。
“您好,我是許明習。”許明習頷首,麵不改色地和薇薇安對視。
薇薇安蹙眉,似是想到什麽,問道:“既然姓許,那許氏現在歸你所有?”
“我隻是管理許氏,並非完全占有。”許明習解釋道。
薇薇安卻冷哼一聲:“既然管理著許氏,那它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要好好掌握它。”
許明習皺眉,不理解對方的自信從何而來。
見事態不對,崔為正連忙出聲說:“好了,今天是你們母女團圓的日子,就不要再提這些公事了。”
“走吧,去餐廳,我讓人備好了飯菜。”
說完,崔為正和薇薇安並肩走了過去。
許明習落後幾步,目光在前麵兩人身上巡視,逐漸明白什麽。
她頓時覺得惡心,一陣反胃湧上心頭,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根本不懂這場見麵的意義是什麽,除了讓她更加確定對方就是餘瑜要抓的逃犯,幾乎沒有別的作用。
崔為正安排得很周到,一大桌子菜琳琅滿目,幾乎擺滿了整個桌麵。
崔為正舉杯,說道:“這一次,算是慶祝你們母女團聚。”
許明習舉起酒杯,象征性喝了點酒。
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循著目光看回去,發現薇薇安正托腮盯著她,像在打量審視一件商品,琢磨它的價值。
許明習不動聲色吃菜,心中泛起嘀咕。
百聞不如一見,現在看到她的母親,幾乎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這根本不是什麽苦情劇本,分明是一對狼心狗肺的狗男女設計所有人的故事。
薇薇安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利用了許淩英的善良單純,在見到許父後,又利用了對方的好色風流,成功來到了國內。
如果一切順利進行,那麽她將會把密鑰交給下一個人魚,然而她選擇金蟬脫殼,製造迷霧彈,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失蹤了,實則躲在崔為正為她打造的金屋裏,與對方做情真意切的好夫妻。
這也就意味著,薇薇安和崔為正達成了某種協議,不然,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愛情躲了二十多年。
也就是說,崔為正也在打著人魚寶藏的主意。
又一次舉杯,許明習笑了下,忽然說道:“我跟母親幾乎沒有見過,總覺得有些陌生,對母親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她這話一出,其餘兩人便將目光投向她。
許明習繼續說:“其實,我聽別人提起過母親,但都不是什麽好話,我總認為,母親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母親,我這樣想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