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時蠢蠢的,但偶爾還挺靈光。
見狀,餘瑜咬牙切齒,又一次騎在許明習身上,張牙舞爪想要欺負後者,結果被一下掀翻,位置顛倒。
“餘瑜,”許明習把她的雙手按住,“還沒說,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生氣?”
聞言,餘瑜冷哼一聲。
許明習心中惴惴,聽到對方說:“……忘了。”
哦對,魚的記憶隻有七秒。
許明習:“……”
雖然不知道醉酒後對餘瑜做了什麽,但她勉強知道自己做了些瘋狂的事情。
看著碎成破布的禮服,許明習頭疼扶額。
這種心塞,一直持續到上班,才勉強緩解了些。
也是因此,她無比讚同餘瑜的話,決定以後儘量少喝酒。
許淩英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那個李紅果真是二十多年前將你母親綁走的人。”
“她聲稱有個男人給了她極其豐厚的一筆錢,讓她把剛生產完的孕婦帶出去,做完那件事後,她總覺得良心受譴責,於是辭掉了保潔的工作,後來也沒再有合適的工作。”
許淩英風塵仆仆,顯然還沒休整便來公司。
許明習亦是興奮不已,然而線索就此中斷,因為李紅記不起來給她錢的男人的模樣。
“她說,像是有一層霧擋在那個男人的臉上,不管她怎麽回憶,都想不出對方的長相,不過,她也算心細,記下了男人的一個特點,就是右手掌心有一顆黑色的痣。”
許明習一怔,回憶起餘瑜所說的人魚的能力,或許,給錢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生父。
對方用人魚的能力迷惑了李紅,讓對方替他辦事。
聽完許明習的話,許淩英沉吟片刻,說道:“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右手掌心有黑色痣的男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不,沒有斷。”許明習忽然出聲,“能在那個年代拿出一遝錢,說明對方的經濟條件很好,以此推論,對方應該在本市屬於德高望重的政客,或是極其富有的商人。”
許淩英眼前一亮:“這樣一來,範圍便縮小了很多。”
許明習摸了摸後頸:“我也就是推理一番,不知道是否準確。”
許淩英搖搖頭:“你說的很對,雖然不排除這些年來對方破產的可能,但你的藥一直沒斷過,由此可知,他現在的經濟條件依舊很不錯。”
許明習點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麽,許淩英便蹙著眉捂住心口,臉色煞白倒了下去。
許明習嚇了一跳,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回憶著急救法的步驟,對許淩英進行簡單的急救。
救護車將許淩英拉走,許明習心中聚集了一層烏雲。
她驅車跟去,在許淩英被推出來後,問大夫情況如何。
大夫搖搖頭,說道:“是癌症,已經到晚期了。”
許明習隻覺得後腦勺一激,仿佛被電了一下。
癌症。
這個詞曾經離她很遙遠,現在卻又近在咫尺。
因為長時間飲食不規律,加上吸煙酗酒,許淩英得了胃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
許明習坐在病床前,回想著醫生說的話,拆開每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卻幾乎聽不懂。
許淩英唇色蒼白,麵容帶著倦色。
她不知道對方是否清楚自己的病,亦或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想要加快速度把一切都處理完。
許明習忍不住開始回憶,想起和這位名義上的姑姑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對方其實不太喜歡她,但更不喜歡那些遠房親戚當著她的麵說她母親的壞話。
後來,對方不怎麽跟她有聯絡,偶爾見麵,連寒暄都沒有。
她們就是這樣陌生的關係。
許明習不懂,她的母親對許淩英而言是什麽樣的存在,讓對方甘願拖著病體去奔走。
值得嗎?
許明習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答案,隻能靜靜等待,等唯一可以解答的人睜開眼,告訴她這所有的一切。
——對方未曾吐露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