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2(2 / 2)

人魚隻是盯著她,沒有更多的動作,可饒是這樣,也足夠令人膽戰心驚。

強大美麗的生物,在悄無聲息凝視人類,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在此之前,亦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過了多久,人魚終於有了新的動作。

她的鼻尖觸碰到了許明習的,又緩緩往下挪動,停留在人類脆弱的脖頸,輕輕嗅了嗅。

許明習感到毛骨悚然,渾身汗毛豎起。

可她像是被施了緊箍咒,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人魚貼近她的頸子,直到柔軟微涼和她的皮膚毫無縫隙。

幾乎沒有聲音的觸碰,覺不出半分情|色意味

在這樣緊繃的氛圍中,人魚吻了她的頸側。

許明習睫毛無聲顫動,她的手指在身旁攥成拳,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亦沒有任何回應。

她猜不透人魚的想法,或許是剛才的話刺激了人魚的好奇心,又或者對方現在露出了點本性,想要惡劣地玩弄她。

“你身上好香。”

人魚嗓音低悶綿軟,像是不需要回答的呢喃:“真的好香……我好喜歡。”

許明習來不及消化對方話裏的癡迷,皮膚便覺到一點濡濕。

她四肢僵硬伸著,大腦徹底宕機。

——人魚在舔她的脖頸。

夏夜燥熱,吹進的風都是燙的,皮膚沁出些許薄汗,令人意識都有些恍惚。

許明習想要甩一甩頭,可大腦卻越來越遲鈍,頭重腳輕的感覺慢吞吞飄起,她半闔著眼皮,安靜躺在枕頭上,沒有任何力氣。

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她們的床上,許明習看到人魚耳朵上豎起的三角薄膜,不止是眼睛,對方的頭發也在發著淡光。

披著月色,人魚直勾勾盯住她,冰涼的手指撫摸她的肩頭,不得章法,生澀倉促。

許明習輕輕地喘了兩下,她不知道人魚怎麽了,也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腦袋裏塞滿漿糊,根本沒有恢複清明的可能。

她能做的,隻有徒勞捏住薄毯的一角,如砧板上的魚般任對方擺布。

人魚又在湊近嗅她的脖頸,仿佛那裏蘊藏著足夠吸引她的寶物,遲遲不肯離開。

月涼如水,身下的床鋪失去實感,似乎變成了泛著浪花的海麵,一眼望不到邊。

迷迷糊糊的,許明習失去了意識。

覆在她身上的人魚並沒有覺察到,她的小人已經陷入了某種昏迷,她不受控製地釋放出能量,將可憐柔弱的人類推向更深的泥淖。

人魚覺得身體的哪個部位很不舒服,她無法形容,隻能用最簡單的方式來緩解這種不適。

堅硬輕薄的鱗片在人類的腰腿上緩慢挪動擠壓,水汽肆意入侵後者的睡衣,湧入布料內裏,將皮膚打濕。

她的腦袋靠在人類的鎖骨上,鼻尖抵在對方的喉嚨,嗅著那如解藥般的香氣,慢吞吞緩解。

半昏半醒,人魚終於想明白自己的異樣為何出現——她的求偶期到了。

人魚成年之後,理應是要通過求偶期甄選伴侶,可她既沒有看中的同類,也遲遲沒有求偶期,於是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早在之前,她的身體便傳遞出過訊號,隻是她沒有注意,加上缺乏經驗,因此將那些細節一一忽視,造成此刻難解的窘境。

想明白這些,人魚倏地回神。

她看向鱗片之下的人類,小人是柔軟虛弱的,被她這麽不知輕重壓了許久,眼睛都已經閉上。

人魚驚慌失措滾下床,急急忙忙豎起尾巴支著上半身去看,半晌,她才顫顫巍巍把手指伸過去,探人類的鼻息。

指尖染上溫熱,人魚鬆了口氣。

還好,小人沒死。

確保人類沒有被壓死,她才沒精打采往床上爬,爬到一半,渾身又開始不對勁,索性放棄掙紮,重新滑回地板。

之前聽族人講過,求偶期漫長而痛苦,如果找尋到了命中注定的伴侶,就可以與之結合,一起度過甜蜜美好的時光,反之,則會體驗一番痛不欲生。

人魚托腮嘟嘴,覺得族人大概在唬她,所謂的痛不欲生根本沒有突破她的闕值,勉強算是難耐。

她活了這麽多年,從沒看中過誰,那些花裏胡哨的雄性倒是經常在她麵前圍著,可實在沒勁透了,還不如去無名洞穴探險來得有趣。

人魚不覺得在這次求偶期內能遇到命中注定的伴侶,她想了想,抬手去找人類的手,然後緊緊握住。

目前為止,她隻覺得這個親自救活的人類長得最合心意,如果以後她要找伴侶,對方必須跟小人一樣美麗才行。

這樣想著,人魚又開始慢吞吞努力往床上爬。

她把臉貼在人類的臉頰上,鼻尖側著,嗅對方身上散發的香氣,想到什麽,又氣鼓鼓地低聲說:“千萬不要像小人一樣嘴硬。”

明明身上這麽香,怎麽總是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