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便是神
阿普搖著頭,滿臉的不可思議:“不,昆西,你一定不是昆西!”
鬼首毫不猶豫,一把將阿普推進了湍急的河水裏,
阿普一臉遲疑,麵對心愛之人伸出的魔手,他甚至都不想反抗: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昆西才經歷了了這些……
那個美麗自責的臉,漸漸沉在水下,被河流給裹挾著送走……
望著河水裏消失的人,昆西哀莫大於心死,他心死了,軀體更加不複存在!
那柔軟飄渺的一簇靈魂,昆西,他看著心愛的人對自己如此失望,頓時無比崩潰,他孱弱地喃喃道:“阿普死了,那我也不會獨活的。”
鬼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片刻才嘆了口音色沉沉:“昆西,你錯了,有件事,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
“其實,你才是我幻想出來解我孤獨的人格……”
昆西愣住,
鬼首接著說:“我是擁有罕見沙漠獸血脈的人,就因為如此,我被圈養被調教,成為了家族的利劍,指哪裏打哪裏的利劍,被要求不能有情欲,不能被感情束縛……那段時間,年少的我陷入無邊的孤獨中,所以就將你幻想了出來。”
昆西哭著笑:“原來,我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鬼首一臉喪氣,覺得自己無比諷刺:“隻是沒想到,本是我幻想出來陪我的愛人,竟然還愛上了別人,哈哈哈,我是有多麽悲涼叢生,可笑至極的人生啊。”
忽然,他神色陡轉,變得生猛可怖:“既然這孤獨無解,那我便永世孤獨!”
“無愛,便是神!從今以後,我隻做這黑夜的神!!!!”
昆西羸弱道:“那我的阿普呢,我們的美麗愛情呢,都是泡沫嗎……”
沒有什麽,比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麵前,卻什麽都做不了,還絕望!
昆西想著他與阿普的點點滴滴過往,他哀婉地笑了:“有過曾經就好,我的好阿普!我擁有過你,就好!”
說完,他永遠地消失了……
那一瞬,鬼首恍然感覺到巨大的空虛感,仿佛一團濃鬱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將他瞬間吞沒,他的世界沒有了顏色!
孤獨將他要撕裂開來,他咆哮:“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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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米修設計的遊戲切入點,就是阿普落水的那一刻,
北米修穿進了昆西的人格上,北米修想:昆西和阿普他們倆太可憐了……
見不得有情人如此,所以,他想救他們!
強悍的他重新振奮起來,北米修的昆西瞬間潛入水底,救出了落水的阿普。
阿普雖然被他救了上來,但身體機能受損,還失憶了……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事,
阿普被一艘船載著去了莫安城,就此離開了法米西,
昆西一路暗地追著他的蹤跡,從旁照顧著他,也跟著他去了莫安城。
看到了在大街上搶麵包吃的阿普,被投入了監獄,昆西假借鬼首的名義,打通了關係,先一步在監獄了守著他。
直到睡了一覺醒來的阿普,成了諾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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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桃林歌劇院,鬼首收回記憶:嗚咽低吟:
“薔薇黯淡了蟬鳴,他一把刀光剜了我的雙眸,從此我用漆黑來祭奠自己的目盲;
大教堂的誦讚曲,響不到他緊閉到發聾的耳朵裏,
他微笑著帶著傷疤的臉頰來迎接你的盛大回歸,
可不知,這傷疤,將他與你永世相隔!
我與他皆死於昨日,我與他皆長眠你腳下,我與他一個冬一個夏,注定水火不相容!
但你也別想多得他一寸!
他的愛人永遠留在絲納河畔,從此他用一個假麵來緬懷那段開不了花的情,”
諾銀蘭搖頭聽不進去他的詩情畫意:“你說昆西隻是你的一個幻想人格?不,不是的!他是真實存在的!昆西,他到底在哪裏?!”
鬼首垂眸,掏出匕首:“我不知道昆西去了哪裏?他還能不能回來都未可知,但若他還回來,我決不允許他再看別人!”
諾銀蘭看著那明晃晃的匕首,不知道他要乾什麽,
鬼首道:“你說我是個夜幕下的詩人,浪漫又孤獨,那今夜我就給你寫下最悲傷的詩句,一首血染的訣別詩,哈哈,”
鬼首起身,悲戚無比,“今夜我準備寫下最悲傷的詩句,詩句低落在心尖上,就像他剜去了我看白日的眼睛!”
說完,他狠絕舉起匕首,反手一下子直接刺入自己的眼眸上,
血濺四處,他疼到仰天嘶吼:“啊——”
諾銀蘭猝不及防,驚恐大叫:“不!”
他連忙起身上去阻止鬼首的動作,
鬼首憤恨無比將他推開:“我討厭他落在你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