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桃林歌劇院(2 / 2)

諾銀蘭不敢不順從這個瘋子一樣的人,快速乖巧走到席位上,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鬼首也隨他一起坐在了旁邊,

隻是下一秒,本以為能安靜看戲了的諾銀蘭,耳邊又再次兀地炸響鬼首的邪魅低幽聲音!

“……”諾銀蘭抬起手無奈揉捏著眉心,雞皮疙瘩頓起。

鬼首念叨:“當夜幕降臨,獨坐在窗前,回想起那些曾經讓我們心碎的瞬間,淚水不禁滑落……”

“那些傷感,如同秋日的落葉,悄然凋零在心底……”

諾銀蘭雙手對插抵住下巴瞅著旁邊的人,腹誹不已:唉,這哥們,受傷不淺啊,滿腹的惆悵啊,倒不完,根本倒不完……

待鬼首誦完,朝著諾銀蘭森森然笑道:“這裏是扁桃林,歌劇院!我請你看一場戲劇。”

諾銀蘭連忙放下手手,一副欣喜期待道:“看戲?看戲好啊,好好。”

鬼首說完,舉起雙手朝台上鼓掌!

“啪啪啪!”

掌聲落下,旋即,舞台上,一道道布景緩緩落下。

諾銀蘭望著前方,眸光一閃,有些愣怔。

那布景沒多久就呈現出來,像是一處偏僻簡陋的小教堂。

緊接著從舞台左側,緩緩出現一個…雄子,他身形修長挺拔,身著一席純白禮服,站的筆直,似乎在殷切等待什麽。

這時,舞台另一側,忽然躍上一個純淨美好的雌子少年,少年嘴叼玫瑰,踮起腳尖朝他滿心歡喜,輕盈撲來。

一群白鴿從他頭頂飛過,白鴿抖落的羽毛落下,輕撫少年的臉龐。

那白如玉的肌膚上是一對如琉璃一般明媚的眼睛,水光流轉,美的不可萬物,纖長的睫毛沾著晶瑩淚珠,仿佛微一扇就會有連串的珍珠抖落下來。

少年奔到雄子麵前,單腿跪了下來,將玫瑰從嘴裏摘了下來雙手捧到他的雄子麵前:“我美麗的雄主,我愛你,我願成為你的雌夫,一生一世陪伴你。”

雄子緩緩探出手,接過那帶著他體溫的玫瑰,鄭重其事:“我,麥迪森·阿普,心悅與你,昆西!我將冠吾之姓,賜於你,麥迪森·昆西,”

諾銀蘭心頭一抖,驚掉下巴:啊,這、這是阿普跟昆西的故事?!

忽然,那跪地的昆西眸光一寒,蹬時站起身,對著那阿普猛然升起一陣哈哈邪惡大笑:“麥迪森·昆西?!誰稀罕你的姓!這就是你給我的…盛大的婚禮?”

阿普一臉慌張淩亂,一如台下看著的諾銀蘭。

昆西說罷,一把奪過阿普手裏的愛意玫瑰,將那帶刺的玫瑰直接塞進嘴裏,嘴角溢出的血色暈染了花瓣,花瓣抖落,在空中散落開來順著風飄向各方,陽光透過教堂的琉璃窗散落在他的身上,

那鑲嵌著鑽石的潔白禮服在光芒下溢出五彩斑斕的光,

昆西的唇被玫瑰的刺劃傷,唇色愈加紅豔,血順著脖子向下流將純白色的禮服上了紅色。

阿普一陣驚訝:“昆西…昆西,你?”

昆西對著阿普咄咄道:“是你,都是你!你搶走了我的愛人!”

昆西眼睛猩紅,瘋了般拿起切婚禮蛋糕的刀捅向阿普的心口處。

阿普捂著冒血的心口,踉蹌著,終於倒地,身上汩汩流血不止,染紅了白色禮服。

旁邊的昆西看著,哈哈笑的邪魅狂狷。

阿普一雙眸子憂鬱到發指,至死他都不能明白,自己所愛之人,為何如此……

諾銀蘭的心震顫不已,他搞不懂這一切,到底是何緣由……

直到耳邊再次響起一身低吟:“鯨落於海,星沉於山,風隱於林,蟬鳴響進夏天。”

旁邊的鬼首忽地鬼魅般湊臉過來,一把扯開諾銀蘭頭上的紗幔,

諾銀蘭登時喉間一滾,緊繃了四肢,不知道他想乾什麽。

鬼首一雙黑鷹般陰鷙的眸子盯著諾銀蘭的臉,直直說道:“我陰鬱脆弱的法米西走出來的玫瑰,那一朵聖潔唯一的玫瑰,麥迪森·阿普!”

諾銀蘭雙眸落上一團濕潤灰霧,滿臉茫然盯著他,一副不知所措。

鬼首音色愈發幽魅:“不知道是否法米西的土地上專長出陰鬱華麗、勾人魂魄的玫瑰,要人溺死在這雙含水的憂鬱的眼睛裏,他才明白多情至極是無情……”

“我親愛的麥迪森·阿普,我是心甘情願被你吃掉的,請為我留下一滴眼淚。”

聽著他這番雲裏霧裏的話,想著剛剛台上的劇情,諾銀蘭心口驟然升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絞痛感,他伸手摸去心口那裏……

須臾,諾銀蘭一把抓著旁邊人的胳膊,沉聲質問:“這個,麥迪森·阿普……就是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