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對傾心11(1 / 2)

闕影在禦 姽嫿三秋 2237 字 2個月前

卷四:對傾心11

是日,有月無光,在不算稀薄也不算厚重的夜色掩映下,展昭和白玉堂無聲無息地摸進薛府,沿著長廊假山潛行,最後輕手輕腳地打開一道房門,溜了進去。

白玉堂敲瞧了瞧床上的人,確認是薛術後一記手刀準確無誤地劈暈了原本就在睡夢中的目標,然後伸手將其鏟起抗在了肩上。

一片黑暗中,展昭也無暇分辨和確認衣物,隻將目之所及的薛術的官服官靴等一並打包,然後和得手的白玉堂原路返回,安靜而順利地離開了薛府。

“白兄動作之熟練,技巧之嫻熟,當真沒做過采花賊?”回開封府的路上,展昭傳音入密地打趣道。

“好說好說,花兒雖沒采過,卻抓過一次貓兒。”白玉堂肩上雖扛著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卻仍然下盤穩當,身形靈巧,在房簷屋脊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說話也是麵不改色氣不喘,“想來二者也無甚差別。”

“哦?如此說來,倒要瞧瞧白兄的本事了。”展昭輕笑一聲,施展出燕子飛的功夫,在白玉堂四周起落幾下,又猛的向前橫躍了兩丈遠,然後行雲流水地停下,轉身笑眯眯地看著白玉堂。

展昭的燕子飛不愧為最高絕的輕功,落地無聲,起跳迅捷,當真是身輕如燕,來去自如。

白玉堂掂了掂肩上的薛術,悻悻地道:“哼,欺負我扛著一個大活人抓不到你唄。”他慢了展昭兩步,卻也很快就追上了展昭,“我看你這賊貓兒偷東西的時候手腳也很麻利,不知道平日裏偷雞摸狗多少次了,是不是啊?”

展昭聞言,無奈又狡黠的一笑,待白玉堂與其並肩而行,便拿出玉佩在白玉堂眼前晃了晃,道:“就猜到你會這麽說。”

“這不是我的白玉觀音麽?”白玉堂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展昭剛剛在自己身邊轉圈圈的時候摸去的。

“倒是沒想到貓兒確有這樣的本事,這觀音是我大嫂求的,辟邪消災,護身平安,且送給貓兒你了。”

展昭原意隻想和白玉堂鬨一下,卻沒預料到事情會是如此走向。他正欲張嘴拒絕,白玉堂卻搶在他之前說道:“正因是我大搜求的,貓兒你不會連她的好意都不收吧?”

瞧著白玉堂一臉“你了解我,我亦了解你”的嘚瑟模樣,展昭忍不住伸出食指扣了扣白玉堂的腦袋,然後道了聲謝將玉佩掛在了腰間。

二人雖鬨來鬨去的,卻並沒有耽誤正事,不過說了幾句話,就已悄悄咪咪地回到了開封府。

白玉堂在院內將薛術交給展昭,隨後進了展昭的居臥,他輕車熟路地點起燈,室內便一下明亮起來。

他掏出那枚翡翠玉扳指,在指間把玩了一小會兒,見成色做工皆是一般,又無甚古怪,便隨意丟在了一旁,然後撿起了那張白紙觀看。

他細細端詳許久,心念一動,將那白紙靠近燭火微微一烤,果然原本空無一物的白紙上漸漸顯現出棕色的印記,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縹緲香氣,不過白玉堂注意力均放在那棕色印記上,並未在意,隻當是特殊顏料的氣味忽略了。

展昭從屋外推門而入的時候,恰好白玉堂也將那白紙從頭到尾在燭火上過了一遍,那香氣也隨之淡去,來無影去無蹤了。

“貓兒,你回來了。”

“嗯,薛大人已安頓好了。包大人明天就進宮。”展昭將門關好,才向白玉堂走了過來。

“倒是個爽利貓兒。”

“你這次最好計劃成功,不然我免不得要被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教育一頓。”展昭話雖如此,可語氣溫柔平和,全無埋怨或怪罪之意。

“哎,你那麽乖,他們猜都猜的到是我的主意咯。放心好了,要打要罵,我白玉堂一力肩負,絕不讓你這嫩皮嫩膚的嬌貓兒受罪。”

展昭竭力忍著不被白玉堂的話逗笑,索性白了他一眼道:“白兄這是哪裏話,人是我們一起抓回來的,官服也是一起偷回來的,豈有讓白兄一人擔罪的道理?當然,那偽造兵符的事我可就沒出過什麽力了。”

“你這貓兒劃分的倒是清楚。那兵符雖說是我造出來的,可也沒見你反對則個。”白玉堂說完,又道:“啊對,貓兒,你且來看,我已解出了這白紙上的字。”

“倒是難不住鼎鼎大名的錦毛鼠白玉堂。”

“火上烤烤就解開了,實在是容易的很。”

展昭接過那張白紙,隻見上麵寫的是七日之後城外琴瑟山莊見,筆鋒柔和,字體娟秀,看起來像是女人的手筆。

“七日之後正巧是八月十五,看來這中秋節我是一定要在汴京城內過了。倒是便宜你這小貓兒了。”白玉堂伸了個懶腰道。

展昭內心微微生疑,既用的是幾日之後這樣的表述方式約人見麵,為何會用如此的加密方式?對方怎麽那麽確定收信人一定會在今天解開無字的白紙呢?為何不直接寫明八月十五呢?若是不能及時解開此謎,豈非要錯過這場會晤?還是說對方根本不在乎這場見麵呢?

這樣的思考並未持續太久,隻在展昭腦中閃了幾下,他也並沒有說出口,隻將白紙和扳指放在一處,道:“到時我與你一同前往那錦瑟山莊看看。”

白玉堂點了點頭。道:“理當如此。”

兩人忙碌了一夜,此時諸事既定,自然準備熄燈就寢,但二人同床共枕抵足而眠多日,早已沒了最初的客套,相反竟因爭搶睡覺的空間而在床上拚起手腳來,連續多日,樂此不疲。

交手幾個來回,兩個人便勢均力敵地掣肘住彼此。

“白兄,再這樣鬨下去,床就塌了,誰也沒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