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對傾心03(1 / 2)

闕影在禦 姽嫿三秋 2248 字 2個月前

卷四:對傾心03

03晚風如水,月亮露出彎彎的一角,瀉下一汪銀波。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就在這清涼的夜色中來到了城西胡同。

白玉堂邁過台階,扣了扣大門上鎏金的圓環。不多時,便聽見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繼而有人從裏麵將門打開,“展大人,白公子,裏麵請。”正是先前太白居見過的少女,她側身將二人引入宅院。

跨過門檻,穿過幽靜的廊道,隱隱約約的琴聲便逐漸清晰起來。

寬敞的宅院中早已擺放好了幾桌酒菜,展昭和白玉堂並未落座,而是駐足細聽。

“陽關三疊?有點意思。”展昭耳邊響起白玉堂傳音入密的一句。

陽關三疊是一首古琴曲,根據前朝詩人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譜寫而成。

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三疊三嘆,情深義重。

尾泛之聲漸歇,一曲終了,餘音嫋嫋消散。

“多日未見,笙娘的琴聲還是如此動聽。”白玉堂讚道,“隻是不知這曲《陽關三疊》是送別誰的。”

吳笙緩緩起身,一邊抬手示意熙兒斟酒,一邊隨展昭白玉堂落座,“自是送別五爺的。”

“喔?此話怎講?”

吳笙道:“金陵一別,已近兩年。五爺寧願去開封府找展大人,都不來見我,你說不送別你送別誰?”

被吳笙這樣埋怨了一通,白玉堂反而嘴角帶笑,“他,自然有我不得不去找的理由。”

明明白玉堂的語氣平常至極,甚至連餘光都未向自己瞥過一眼,可展昭偏偏察覺到自己的呼吸莫名停了一拍,他還沒來得及搞明白原因,便聽吳笙問道:“展大人,不知謀害鈴兒的凶手查出了沒有?”

“已經查出來了。”

“真的?那大人為何不早點告訴妾身。”

展昭頓了頓,道:“有這個必要麽?凶手是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吳笙道:“妾身不明白。”

白玉堂道:“我聽展大人說過,你與死者相識已久,雖是主仆,其實情同姐妹?”他語氣輕鬆,似是隨意問起。

吳笙點了點頭,眼神中卻帶了些戒備。

“仵作驗屍的時候,在死者嘴裏發現了幾顆蛀牙,笙娘可知這蛀牙怎麽來的?”

展昭聽到白玉堂這句話,心中暗暗發笑,然後傳音入密打趣了他一句,“不知白仵作何時驗出的蛀牙。”

白玉堂麵不改色,給了展昭一個眼神,示意他配合自己。

吳笙轉了轉眼睛,道:“鈴兒平時最愛吃糖了,睡覺都要含著糖,想必這蛀牙是如此來的。不知五爺問這個做什麽?”

白玉堂笑了笑,沒說話。展昭接過話頭道:“白兄,據我所知,鈴兒的牙口完好,並無蛀牙。”

白玉堂故作訝然道:“什麽?難道是我記錯了?”

展昭道:“是的,你記錯了。”

白玉堂懊惱道:“我與死者素不相識,記錯情有可原,可笙娘與鈴兒主仆情深,沒道理也會記錯啊。”

展昭笑道:“所以她說謊了。”

二人一唱一和,三言兩語拆穿了吳笙編造的假象。事已至此,吳笙也沒有再繼續強裝,她氣質陡然一換,少了幾分嫵媚柔憐,多了幾分冷絕殺厲。

白玉堂道:“所以現在,笙娘你知道凶手是誰了麽?”

吳笙沒有說話。

白玉堂也不逼她,隻繼續淡淡地道:“其實當日舞劍的人不是你,是鈴兒。”

吳笙道:“鈴兒與我身形相仿,眉目相似,五爺又如何分辨的出?”

“當日你們二人均輕紗罩麵,且以花雨做遮掩,我的確分辨不出。”白玉堂接著話鋒一轉,道:“但其實也無需分辨,我隻要判斷出彈琴的是你,那麽舞劍的自然就是鈴兒了。”

吳笙問道:“何以見得?”

白玉堂笑道:“很簡單,鈴兒的繭子生在指根,證明這是一雙練劍多年的手,她的指肚並無習琴的痕跡,所以那日彈琴的一定是你。”

吳笙道:“五爺果然見微知著。沒錯,鈴兒是我殺的。”

白玉堂道:“為什麽殺她?”

吳笙道:“任務失敗,她本就難逃一死。更何況展昭受傷,開封府肯定會派人來查,所以我就先下手為強,做了這個局。既可以分散注意力,又方便探聽消息。”

白玉堂皺著眉頭道:“她……或者說你們的任務是……”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尋合適的用詞,“對展昭下手?”

“是的。”吳笙點點頭,道:“我以琴音使展昭入魘,鈴兒以劍主攻,八卦陣本是以防萬一的最後殺招,誰知百般安排,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白玉堂心中直覺畫影劍的來歷是一個重要的切口,於是問道:“你們以畫影劍引展昭入局,可這畫影劍你們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吳笙道:“是師兄的一位故人給的,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

白玉堂皺了一下眉頭,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