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緣何定10(1 / 2)

闕影在禦 姽嫿三秋 2195 字 2個月前

卷二:緣何定10

10且說展昭晝夜兼程,片刻不敢耽誤,終於在這日暮鼓時分來到四麵環水的陷空島地界。

展昭央了一個船夫,劃了一段時間,便隱隱看到陸地的邊緣了。

時有晚風掠過,漣漪一圈圈散開。殘陽如血,為水麵鍍了一層溫柔的金光。

展昭下舟上嶺,見這陷空島外圍山勢險惡,道路崎嶇,正是易守難攻之地,內心不由讚其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

此時天光漸暗,皎月未露,草色深重,青階濕滑。

細看之下,逐一升高的房屋竟是依山勢而建,叫人不由佩服設計者的構思精巧。

展昭沿途入島,眼前陡然現出一帶高牆來,堅固厚實,毫無間隙,隻有一處傳來些許動靜。展昭貼近細聽,仿佛是有人壓低了聲音在交談。

展昭立地而躍,雙手攀附著牆頭,縱身微微用力,便橫臥在上頭了。

他往下瞧去,隻見有二個莊丁帶刀防守著。

左麵一人年輕些,麵目還有些幾分童稚的天真。他似是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軟踏踏地站著。

右麵一人看不到臉,隻聽他警告似的道:“五爺說了,這幾日戒嚴,連隻貓都不能放進來。你仔細些。”

左麵一人又道:“陷空島素來不曾養貓,又兼之四麵環水,哪裏來的貓呢?”音色清亮,可卻透著鼓懶洋洋的味道。他話雖這樣說著,可到底強打起精神,挺直了身子。

右麵一人不理他的胡言亂語,又放軟了語氣,安撫似地道:“你且堅持著,馬上就到換班的時間了。”

展昭又向別處望去,隻見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當真是警衛森嚴。

展昭並不想驚動他們,略一思索,將入島之時撿起的一個小石塊向右邊急速打去。

石塊穿過繁茂的枝葉,稀疏的聲響落入二人耳中。

右麵一人遞了個眼神,方才走去查看。

展昭便趁二人對視交流時偷偷從牆頭跳下,按著方才在牆頭想好的路線溜進了盧家莊。

此時深沉的夜色已將天地籠蓋。除了偶爾響起的蟲鳴,萬籟俱寂。所以由遠及近傳來的呼吸聲與腳步聲,便顯得異常清晰。

原來是兩個抬酒的大漢。旁邊還跟著一個提著燈籠的小丫鬟。

“好妹妹,慢些走。這酒呀,沉!”前邊的漢子聲音粗獷,語氣卻十分討好。

小丫鬟高高把頭揚起,“五爺要喝酒,莫要耽誤了時間!”

“誒!誒!”漢子忙應著,察覺到丫鬟放慢的腳步,更是露出一臉憨厚的笑。

展昭自是看的明白:那漢子哪裏是抬不動酒壇,分明是想和這丫鬟相處的久些。

酒壇頗大,卻密封的嚴嚴實實,一絲一毫的香氣也未曾跑出來。

展昭沉思著:這偌大的陷空島,不知去哪裏尋得三寶。如今之計,唯有找到白玉堂,再行便宜之事。

他沿著三人行走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亮著一點燈火,知曉必是白玉堂所在,便繞過他們,走在了前頭。

屋內燭火搖曳,展昭從窗外一顆樹上看去,隻見裏麵有一道人影,他正想著如何與白玉堂言語,卻見那人影動了動,像是往內堂走去了。

展昭便也顧不得想太多,推門而入,隻見到一個藕色襯袍的背影,仿佛是白玉堂似的,他忙賠了個禮道:“白兄,展某冒昧叨擾了。”

卻是呼之不應,他心下疑惑,走上前,一拍白玉堂的肩膀,卻見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原來是個木頭與草做的假人!

“不好!中計了!”展昭心下叫道,麵色微變,腳下突然一空,身子直直掉了下去!

值此關頭,他也臨危不懼,不慌不忙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平穩落地。

再抬眼時,上麵的機關卻早已經合上了。

四麵石壁十分光滑,並無抓手。隻在頭頂上方隱隱露出一條縫來,可窺見外麵藏青色的天空。

展昭內心明白這叫通天窟,自他出入江湖以來,還未曾有過這種體驗,一時竟不知做何感受。

通天窟內透著絲絲冷氣,初時展昭並未在意,到後來發現這冷氣竟有些厲害,似能侵入人的肺腑與骨頭縫似的,不知不覺間便讓人渾身涼意。展昭隻好運氣打坐來維持體溫。

直到月上中天,展昭才借著透亮的月色看到石壁上隱約有刻字,他定睛一看,上書三字:氣死貓。

展昭忍俊不禁,心道:我非但沒有被你氣死,反而要被你氣笑了。

再仔細觀摩那三個字,原是頗為好看的草書,字跡娟狂,線條不羈,一看便是那白老五親筆所為。

刻痕很深,約有幾寸,上麵灰塵很少,看來是近期所為。

劍氣淩厲且連貫,必是畫影無疑。

一念即此,展昭又不由得想起紅袖閣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