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音皇 黑色禁藥 9605 字 2個月前

第十五章

明明是午後舒適的暖陽,但手機被淩一權奪走的白千嚴,還是感到了一陣陣寒意直透心臟,尤其是淩一權在接話過程中偶爾朝他瞥過來的一眼,更是讓他指尖發涼,半晌沒敢吭聲。

從上次的事件後,雖然淩一權沒有提起過一次,但白千嚴知道,靖沉對淩一權而言,已經是逆鱗的存在。

靖沉的電話他隻是無意中接到,此刻雖無法聽清這人在電話裏跟淩一權說了什麽,可從淩一權森冷到了極點的眼神,還是讓他從中嗅到了隱隱的血腥味。

白千言臉色有些難看,不好的預感讓他正猶豫著是否要拿回手機,卻看到淩一權綠眸中寒意更甚,對手機那端的靖沉皮肉不動地笑了一聲,淡漠道:“放心,不會每次都讓你逃過。”

白千言聞言愣了愣,意識到淩一權可能對靖沉做了什麽,再聯想到淩一權在某些方麵極端的性格,不由得擔心道:“一權,你要做什麽......”

淩家是有後台,但靖家的勢力同樣不容小覷,若是雙方都起來,必然導致兩敗俱傷的結局。

他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絕對不允許淩一權因此而陷入到危險中。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冷靜點,我們談談好麽......”見淩一權看著他不說話,白千嚴的不安開始擴大,下意識就想抓住淩一權的胳膊,結果反被對方一把抓住,鼻端滿是青年衣領傳來的淡香。

“一權......”

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白千嚴壓力倍增,尤其是淩一權盯著他的雙眸,冷到他有些恐懼。他試圖拉開距離,卻發現自己已被對方手臂束縛到發疼的地步。

他不懂淩一權要做什麽,以至於隻能愣愣地開展眼前這個小他近十歲的青年。

他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太對。

甚至有些危險。

“我很冷靜。”青年低沉的聲音很淡,也很冷,指尖卻溫柔地蹭了蹭白千嚴的臉,看起來很無害,“你絕不會再見他,對嗎?”

白千嚴下意識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麽,白發青年卻已經放開了他,轉身走回了屋子。

淩一權走後,一個躲在窗簾背後、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毛茸茸腦袋探了出來,他看向還在原地發呆的男人,毛茸茸的尾巴若有所思地搖了搖。

這個毛絨絨的體型、跟博美有得一比的家夥正是球狐貍。

他是跟隨著端莊男一起來的,隻是詭譎地先溜上了樓,任端莊男滿世界地找它。

它本來想直接給兩個主人一個驚喜,但一潛伏到這個屋子裏,它便敏銳地察覺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而這個事情極有可能關係到肉。

理由很簡單,白叔離家出走過,現在被主人跪著求著勸回來,自然脾氣就大了,胃口也大了,想要獨占晚餐的肉,跟它一樣喜歡肉的主人自然不願意,兩人又鬨了矛盾。

也隻有萬惡的肉才會引發這種矛盾。

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分,主人都瘦成這樣了,白叔居然還那麽小氣!

不行,它必須做出自己的姿態來維護這個家庭的和諧。

它要撒嬌,要用自己的可愛感化白叔,讓他晚上跪著求著給它加肉。

而它還不吃。

球狐貍圓滾滾的腦袋微微歪了歪,回想起某天在電視裏看到的情景——帥氣的哈勃利亞犬漂亮的毛發飛揚著,一躍撲入主人的懷裏,與主人相擁的畫麵。

它決定模仿。

打定主意的球狐貍眯起眼、下蹲、蓄勢,猛地一個飛躍,便姿勢優美地撲向了白千嚴。

奈何它的身高實在受限,加上最近吃得又多,圓滾滾的身體竟因力度不夠而直接撞到了白千嚴的下身,用牙齒——

“唔!!”白千嚴一陣悶哼,近乎抽搐地慢慢彎下腰去,臉色發綠。

“嗷?”球狐貍不解地站在原地為著白千嚴轉了一圈,卻見對方什麽都沒說,隻是單手撐地,一練隱忍的顫抖......

什麽情況?

不理我

球狐貍哼唧了兩下,決定拋棄不配合它飛撲的白千嚴,卻找另一個白白香香的主人。

它有信心,它的主人一定喜歡它的飛撲。

於是乎,這個晚上,球狐貍被兩個臉色發綠的主人剝奪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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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白千嚴雖有心找淩一權談談,卻兩次都被他很自然的地轉移話題,於是白千嚴便也沒有再提,他知道一權的脾氣。

淩一權對自己很在意,幾乎什麽都聽他的,但在一些原則問題上卻不會退讓。

雖然擔憂,但白千嚴觀察了一陣子,發現淩一權並沒有對靖沉那邊采取其他動作,也就鬆了一口氣。

靖沉這個人睚眥必報,看起來很好說話,白千嚴卻看得出來他的性格裏的極端。

但是白千嚴忘了,淩一權的性格其實更極端,甚至骨子裏的血腥味比靖沉還重,隻是他從不在白千嚴麵前露出爪子。

暫時安心下來的白千嚴享受著寧靜的時光,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格外珍惜跟青年在一起的每一天。

至於之後靖沉是否還有打電話來,白千嚴是不知道的,因為手機淩一權壓根就沒有還他,他也沒膽子要……

時間過得很快,又一個星期轉瞬即逝,淩一權跟白千嚴的身體已無大礙,不願待在醫院的淩一權要求提前出院,已經習慣他這點的白千嚴乾脆附和。

待回到久違的屋子,打開大門的白千嚴卻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屋子裏的擺設居然同他那天離開時一樣,每一樣都原封不動地擺放著,甚至黑色的茶幾上還留著他翻到一半的小說。

一時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讓他連屋子都忘記進了,隻是呆呆地站在門邊。

雪白長發的俊美青年安靜地站在白千嚴身後,比白千嚴更像客人的姿態,因為以他現在的行為模式,是決不會先踏入沒有白千嚴的家。

最先衝進屋裏的是毛茸茸的球狐貍,它興奮地在屋子裏飛奔了一圈,嗷嗷兩聲又衝回玄關圍著兩個主人打轉。

隨後,還沒等白千嚴反應過來,就用嘴扯住對方的褲腳把人往屋子裏拽。

“等等,別咬我的褲子......”白千嚴無奈地被球狐貍拽著往裏走,身後的淩一權安靜地脫鞋跟上。

球狐貍難得的強硬讓白千嚴略微吃驚,尤其是看到對方肥短的小腿有時候吃力地原地踏步,就不由得非常配合。

最後被拖進了浴室。

“嗷嗷!!”球狐貍朝他急切地直嚷,意思非常明確,洗澡,它要立刻洗澡。

雖然白千嚴不在的時候,它有被按時送到寵物店讓人專人洗護,但是它一點都不喜歡,甚至討厭到極點。那些人摸得它不舒服,它那麽嬌貴的皮膚是那些刁民也配摸麽

白千嚴看它可憐兮兮地抱住他小腿嗚嗚嗚的模樣,不由得笑了,挽起袖子,熟練地走到它專用的小浴盆給它放熱水:“水溫綱好,進來吧。”

“嗷嗷!”英勇飛躍!

於是白千嚴被濺了一身水,無奈地訓斥了一聲:“小混蛋,你別胡鬨!”

“嗷......”快摸我,少廢話!摸我屁股快點!

淩一權麵無表情的站在浴室門邊圍觀,漂亮的臉蛋漸漸冒出黑色的煞氣。

因為被服務洗澡明明是他的福利,上次手受傷出院還享受了一次,洗得終身難忘,現在......

滿是肥皂泡的球狐貍小心地偷瞄了青年一眼,對方難看的臉色讓它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得意。收回視線,它愜意地在熱水裏轉了一個圈,繼續享受服務。

白叔溫柔的手實在太舒服了,最重要的是白叔身上的味道,好喜歡好好聞......

它又不傻,因為它知道,不第一時間抓住白叔,白叔就要被主人抓去洗澡了,上次洗了三個小時,出來後連飯都不做......

它怎麽可能再次讓主人得逞,哼哼哼......

啊,泡泡貌似不夠多啊......

“我來幫它洗。”突然,站在門邊的淩一權開口,聲音冷冷清清,卻讓球狐貍危機感爆棚,身子都僵了。

“不用了,你先休息吧,身體剛好。”頭發被濺濕的白千嚴有些意外,但想起淩一權還有點虛弱,拒絕了。

“院子裏的魚一直沒人照顧,估計快餓死了。”淩一權淡定地直接放出殺招,白千嚴頓了頓,果斷直接拋棄球狐貍去喂魚。

“嗷.......”球狐貍看著消失在門邊的白叔,又看向朝它步步逼近,正冷著臉挽袖子的俊美青年,驚恐地後退:“嗷嗷......”

不洗了還有救嗎

白千嚴在院子裏喂魚的時候,隱隱能聽到球狐貍發怒又控訴的嗷嗷聲,像是在抱怨力度太大或者水溫太高。

“精神真好......”男人淡定地發表了一句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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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暖陽帶著秋意,靜靜地透過樹梢落入奶白色的地板上,點點星光般隨風微晃。

淩一權擦著頭發,赤著雙腳朝客廳悠然地走去,長長的睫毛因為水汽而顯得極為纖麗。

看著客廳沙發上正愜意吹著毛發的一人一獸,他嘆了口氣。

他中午幫球狐貍洗澡失敗了,因為他也沒想到球狐貍居然能躲開他的手,連滾帶爬的地衝向院子裏抱住白千嚴不放。

“再亂扭,晚餐的肉就減掉一半。”同樣洗過澡的白千嚴惱怒地按住扭屁股的球狐貍,吹風機帶起低調的嗡嗡聲糊了球狐貍一臉。

青年沉默地站在原地,忽然有些恍惚,失神地看著對方如同過去那般在沙發上跟球狐貍打鬨,溫和的側臉內斂而沉穩,然後有所察覺地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懶貓般溫柔地對他笑:“一權,已經洗好了?我等下給你做吃的,想吃什麽?”

一切都像跟過去一樣,沒有改變。

一切都像,他們真的能長長久久一樣……

看青年卻莫名的,有些不安……

“我來做吧。”青年俯下身輕輕摸了摸男人的臉,然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呃?”突然被摸了臉的男人微微一醉,但立刻又有些意外,因為青年幾乎不下廚,也沒聽說過他會做吃的。

記憶中,青年唯一一次下廚,是發現白千嚴接了靖沉的電話,誤會他在遮掩什麽,而忘記了廚房的燉湯,不小心還把廚房給炸了。

原本整潔到一塵不染的廚房,徹底變成了災難現場,白千嚴便將青年攆出了廚房……

現在那麽自信的樣子,顯然廚藝進步很大。

迅速地吹乾球狐貍,被引發好奇心的白千嚴連頭發都沒吹,濕答答地就探身到了淩一權剛才進的廚房。

站在櫥櫃前的淩一權正側著身,殘陽透過他雪白的發梢,為他那張完美的側臉渲染著光暈,油畫般朦朧,配合著他專注的神情,即便是白千嚴這般對他顏值有些免疫的人,也不由得再次失魂,尤其是淩一權用他修長的手指認真地切著西紅柿的模樣,更是覺得他這副模樣完全可以上美食雜誌當封麵人物。

“你打算做什麽。”白千嚴的聲音有些低沉,想摸出手機偷拍兩張留著舔屏,才想起已經被沒收。

淩一權有著白色絨毛的耳朵微微一顫,沒有轉頭看白千嚴,隻是麵癱的臉上漸漸有些羞澀的紅暈,小聲道:“長壽麵。”頓了頓,又緩緩補充道,“這樣吉利一些,我想跟你在一起,今後都是。”

他們真的經歷過太多事情了。

以至於他都怕了。

看著青年格外認真的側麵,原本還麵帶微笑的白千嚴突然感到一陣酸楚,心疼得不得了。

他知道淩一權從不信神佛,可如今卻連這種飄渺的祈願也去抓住……

“嗯,我不打擾你,先去準備一些水果。”他知道自己在這裏淩一權會不太自在,所以很自覺地回避。

感動歸感動,但現實有時候不會因為感動而變得特別理想。

至少這個長壽麵的品相就令再次來到廚房的白千嚴臉部有些抽搐。

如果麵也分等級的話,那麽眼前的麵就是災難級別的,黑白紅三色,又糊又焦還夾生。

簡直是人才。

裏麵還放了一整個蘋果。

他不用問也知道代表平安,但不是這樣用的。

這下淩一權的麵癱臉徹底紅了,幾乎滴出血來,但性子有些高傲的他依舊板著臉,好半天才淡定地說:“我再試試,會好的。”

白千嚴憋笑,看著淩一權還糊了一小戳的白發,溫柔地道:“嗯,我幫你。”

“好。”

球狐貍看著對視的倆人,不開心地歪了歪頭,心道沒肉怎麽吃,好不容易等你們回家,就給我吃這個?

這味道鬨心的東西究竟是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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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碗的白千嚴看到青年難得坐在電腦前瀏覽網頁,還是粉紅頁麵,不免有點好奇。

淩一權的生活作息,嚴格來說更像一個老乾部。起早,睡早,沒什麽娛樂,不愛玩手機,也不玩遊戲,就連微博也隻是工作需要才看......

雖然他才剛滿二十歲沒多久......

白千嚴猶豫了片刻,便端了一個水果盤悄無聲息地窺屏。不看還好,一看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雖然這類似於博客的網頁並沒有畫麵,但描述的文字足以碾壓男人的三觀。

一眼掃下來,完全都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分,二十歲以下不允許觀看的範疇。

但白千嚴臉色難看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文章角色的名字,儼然就是他跟淩一權的本名。

雖然他以前曾好奇地看過靖沉跟淩一權的同人文,但都是清水文藝範的,絕不是如同現在這般,如此直白的描述某些場麵......

簡直是沒眼看了......

白千嚴無語地掃了一眼作者的名字:粉紅貓貓。(有貓膩QWQ)

一看就是個妹子,現在的女孩子三觀怎麽這樣.......

“一權,這些,不適合小孩子看吧......”咳了一聲,看到青年絲毫沒有羞澀甚至掩飾的意思,反而轉頭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白千嚴有些發毛,下意識擺出了長輩的麵孔。

“小孩子?”淩一權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白千嚴猛咳,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淩一權在心裏的形象說了出來,當即不動聲色地微笑:“當然,你是成熟的男人了,這些寫得太幼稚,連小孩子都不看,就更不適合你看啦。”

“........”淩一權眯起眼睛,並沒有被順到毛。

他沒有接白千嚴的話,反而用他慣有的冷靜語調道:“這些淩白cp文,還不錯。”

什麽鬼?!

白千嚴雖然知道那個圈,卻沒有深入了解,看到淩一權這個網絡小白居然說出連自己不懂的專業詞彙,頓時頭大如鬥。

有種自己的小孩被網絡教壞的感覺。

事實上現在有那麽多明目張膽的同人文,很大原因在於淩一權之前刻意製造出來的緋聞,現在高居頭條不下。

那張倆人在醫院貼近的照片高清直白,尤其是淩一權臉上極其難得的溫柔,更是直接射中了無數粉絲的心臟。

粉絲關於這條緋聞留言已經快破了百萬,什麽立場的都有,但大部分還是圍觀欣賞的態度。

因為在很多女性粉絲看來,她們真的很恐懼有一天,自己心中最不容褻瀆的存在,牽著一個傻白甜的少女出來傷害她們。

現在換了白千嚴,不知道怎麽的,莫名地鬆了口氣......

當然她們會如此的放寬心態,最重要的還是心疼,當時淩一權在醫院割的頸動脈.......

護士拍的那張照片即便隻有一些血,依舊觸目驚心得可怕.......

而鴻宇也沒否認那張照片上的血跡不是淩一權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睡吧。”淩一權沒有在意白千嚴的走神,順手關上電腦起身......

“啊?現在才八點,我衣服還沒晾......”白千嚴看著淩一權發愣,後者已經自然而然拉起了他。

“嗯,我們去換床單。”

“......”熊孩子能好好聽人說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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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一權的複出,淩天恒的乾涉,鴻宇的股份再次報複性飆升。連續四天漲停,樂瘋了一些投資鴻宇的機構跟散戶。

除了策劃一直最新的專輯,淩一權還定下了下半年的計劃——拍攝一部小說改編的魔幻大片《弑仙道》。該片投資近五億,其中兩億作為宣傳費用,三億用於後期跟導演跟演員等一切費用。

雖然還沒有對外宣傳,但是男演員已經確定了是最近人氣跟話題性都最強的白千嚴。

這次鴻宇的高層倒是一致通過,在演藝圈,每個藝人所吸引的粉絲人群,都是跟這個藝人本身形象相關。

有的藝人粉絲很偏激,一點就燃,年齡小易煽動。

有些藝人的粉絲則很低調,平常不怎麽發言,但支持率很高,帶動電影票房成績也相當不俗。

有的則是邊緣粉,藝人話題性很強,經常破十萬留言,但拍的電影跟周邊粉絲卻並不怎麽熱衷,單純的喜歡圍觀。

白千嚴的形象穩重乾淨,成熟男人的韻味跟偶爾流露出的性感很吸引上班族女性,不過比較讓人意外的是白千嚴的男粉也相當多,隻是普遍年齡比女性粉絲要小上幾歲,高中生占了不小的比例。

電影舉行了不對外的開拍儀式,晚宴時藝人都將以定妝照出現,淩一權因為策劃新專輯,一直都沒能探班,這次的晚宴倒擠出了時間。

化妝間,兩個造型師將化妝品放下,很滿意地看著白千嚴的臉。

白千嚴此刻一身夜色長衫,飄逸而神秘,灰紫色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身後,皮膚妖異的白,最觸目驚心的是臉上數條斜跨整張臉紫紅色傷痕。

通過造型師精湛的技巧,那些傷痕真實得讓人頭皮發麻,隱隱可見白骨。

“厲害......”白千嚴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不由得也有些感嘆。

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仙界一大宗門的天之驕子,天資驚人,是宗門指定的下一任接班人,性格沉穩仁義。

一次歷練中,他因救自己的師弟被毒血所汙染,靈脈儘汙,卻反被師弟汙蔑與魔人勾結,硬生生地被宗門直接打落神壇,被所有人唾棄。在有心人刻意推波助瀾下,連他的母親跟弟弟也因為要救他而慘死,連遭變故的他心魔入侵,烏發一夜灰白,墜落深淵魔域,漸漸成為了所有人恐懼的存在.......

“千嚴你的皮膚真好,我都不舍得把這些塑形泥粘到你臉上......”造型師為他理了理頭發感嘆到。白千嚴三十歲了,皮膚居然比他還好,打了什麽針吧?

白千嚴正跟造型師說著話,身後的門被一個保鏢打開,淩一權站在門外垂眼整理袖口,隨後抬眼看向他。

“一權,你來了。”白千嚴驚喜地站起身就要迎接,但淩一權接下來的反應讓他有些無措。

淩一權顯然愣怔地盯著他,雙眼有著一絲茫然,緊接著臉上的血色仿佛在瞬間褪去般,白得嚇人。

“你怎麽了”白千嚴有點慌了,連忙就要上前,但他的這個舉動仿佛把淩一權的鎮靜打破,後者有些不穩地退後一步,轉身就離開。

怎麽回事,白千嚴被淩一權的異常嚇到了,他在怕自己?

可是早上出門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不行,他一定要問清楚!

一路疾馳回家的白千嚴飛快下了車,抬眼看去,屋子裏一片漆黑,像是沒有人在,但他知道淩一權就在家裏。

皺了皺眉,淩一權的異常讓他越發不安,進屋尋找對方的途中聽到書房有輕微的響動聲。

“圈圈,是你嗎?”

推門而入後卻隻看到正咬著資料玩的球狐貍。

白千嚴有些無奈,剛想離開,卻看到地上散亂的資料中掉出一張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男人的臉部輪廓瘦削,眼神透著一種渾濁的陰冷跟嗜血,但最讓白千嚴在意的是男人的臉跟他現在的妝容一樣,都有著斜跨整張臉的傷痕。

照片裏的傷痕卻被是一種最惡毒的雙重鈍刃所傷,這種雙重刀刃每次一割出來的傷口都有並列的兩道,而且挨得極近,皮膚幾乎無法愈合,更不用說用手術消除。

白千嚴愣了一會兒,視線轉到了照片中男人的脖子上麵,一股寒意湧上背脊。

脖子部分的相紙被人用刀狠狠劃過,幾乎將照片割斷,那種溢出的恨意讓白千嚴都不得不發毛。

遲疑了片刻,白千嚴翻出照片附帶的一些資料——

章建,四十三歲,原天恒集團的董事長,後因集團破產而背負巨額債務潛逃,同時還被曝光患有精神病,他在20xx年7月因綁架及殘害孩童被逮捕入獄,由於該案性質過於惡劣而沒有對外公布。

白千嚴緩緩地放下資料,臉色卻越來越煞白。

因為他看到資料顯示,一共有三名孩童被這人綁去,其中一位名字顯示為淩一權,也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