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有什麼自心底深處漫上,漸漸浸入七夕醉人的暖風中,留下抹不去的痕跡。
天色漸晚,西市仍舊繁鬨。今夜並不宵禁,街市上還有許多青年男女結伴同行。
顧辭準備送南孟回家。
臨走前,他對秦朗道,“方才不是要喝酒?如此佳節,等我送了念兒回來,咱們好好喝一場。”
“記得叫上時章一起。”
秦朗的心不禁咯噔一下。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好。”
孟清珩這會兒才想起沈暮,“對了,時章呢?怎麼一直沒看到他?他這一晚上奇奇怪怪?是不是情場失意?”
秦朗問,“你看出來了?”
“我又不傻,他冷著個臉,這誰看不出來。”孟清珩無語,“也不知道這位耳璫姑娘是誰,叫時章一個大好青年,整日裡陰晴不定的。”
秦朗閉了閉眼睛,“你能考中進士,也真不容易。”
……
沈暮獨自從暗巷裡走出來。
他聽見了南孟的借口,也知道顧辭並未相信。
因為顧辭輕撫南孟肩背,輕聲軟語同時,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暗處的他。
沈暮麵無表情地回視。
他看到顧辭牽起南孟的手,看到他們腰間懸掛的同款荷包,看到她依偎在他身畔,一次也沒有回頭。
沈暮有些想笑,可牽動嘴角,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食指上有一道很深的傷。
那時他俯身低頭,她卻避開他的吻,撇過頭去。他已經徹底失去理智,腦海裡隻剩下掠奪。
就勢吻上了她的側頸。
他們曾有過許多次歡愉時光,對於彼此的氣息,更有一種無法抹去的熟悉。
他知道,她的側頸很脆弱,也很敏感。
所以她死死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當時定是氣得狠了。
沈暮低頭摩挲著食指,血漬已經乾涸,留下一道細細的痕,如一縷紅線,繞在指尖。
他知道,她又被自己壞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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