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斜睨謝栩一眼:“說吧,想讓我幫你做什麽事兒?”
謝栩嘆了一口氣,老實交代了:“隻怕最近我也不好和阿如聯係,她也是極看的,所以……我想請阿姐也帶一份給她。”
謝青梓看著謝栩這樣,也不願意再打趣他了,最後就隻嘆了一口氣:“癡兒,癡兒。去吧,我幫你帶就是了。”
棒打鴛鴦的事情,她做不出來。看著謝栩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她也不忍心拒絕他。
謝栩這樣,她便是想起了她和衛澤當初來。陸老夫人當初若不是那樣成全了一把,她和衛澤,也不知還要經歷多少波折呢。
所以雖然是於理不合,但是這樣成全謝栩的事情,她卻也是願意去做的。再說了,他們二人也是兩情相悅,更是應當竭力成全。
謝栩這個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倒是老夫人這頭的情況,越發的不好了——昨兒做的事兒,第二日必是不記得的。從前人和事兒,也是記不得。
有時候,老夫人甚至會忽然叫起三個兒子的名字,或是小時候兄弟姐妹的名字。
麵對這樣的老夫人,眾人都是心頭難過,卻也是更竭儘全力的對老夫人更好更孝順。
一轉眼到了謝青蕊辦花宴的日子。
出門時候,大太太和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說道:“若真的好,就定下來吧。老夫人這樣,瞧著也叫人難受。興許衝衝喜,就能好些。再則……若真是過不去年了,也不至於讓老夫人連孫媳婦麵兒也沒見著,到了底下也遺憾。”
大太太這樣說,謝青梓心裏頭就也是難受起來。最後謝青梓輕嘆一聲,握住大太太的手,輕聲道:“那姑娘瞧著是真不錯,我就算有心偏幫三郎,想叫三郎得心所願,但是我也總不能拿著三郎的幸福開玩笑。畢竟日後謝家是要三郎和他妻子撐起來的。對方若不合適,我第一個便是反對。”
大太太當然其實心裏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隻是那日就是氣惱謝栩瞞著她死死的,而謝青梓也是跟著謝栩一起瞞著她。
大太太輕嘆一聲:“我也不是真就不知道自己斤兩。咱們家什麽情況,我是明白的。無非也是不希望三郎辛苦。再說了,兩情相悅,若是脾性不合,那也是過日子艱難的。當初……”
“所以母親今兒便是好好看看,到時候仔細評判評判,看看到底合適不合適。”謝青梓笑笑,替大太太正了正頭上的挑心,又整理了一下衣襟:“母親也別太嚴肅了,嚇壞了人家小姑娘。”
不過盧惠茹那樣落落大方的性子,想來輕易也是嚇不住。
大太太不認得盧惠茹,故而盧惠茹進來的時候,謝青梓就笑著捏了捏大太太的手,低聲道:“那個穿楓葉紅裙子的,就是了。”
太遠了還有點看不清,大太太便是眯縫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末了等到盧惠茹越走越近,她看清楚了之後,心裏頭倒是有些滿意。
盧惠茹落落大方的,氣質也擺在那兒。不說是庶出的,半點也是瞧不出來。而且她扶著盧夫人的樣子也是乖巧細心,且母女二人有說有笑的,瞧著也是感情不錯。
這樣一來,大太太縱然一開始隻是抱著看一看的態度,此時也難免有三分滿意了。
謝青梓在旁邊看著大太太的態度,便是也忍不住的笑了。
大太太對盧惠茹第一印象不錯,這就是再好不過的事兒。
謝青梓笑著拉著大太太上前去和盧家母女打招呼,笑著介紹道:“這是家母。”
盧夫人笑著和大太太招呼過後,大太太便是拉了盧惠茹過來,笑著誇讚道:“嗯,真是個靈秀討喜的姑娘,瞧著就叫人喜歡。怎麽以前也沒見帶出來玩耍。”
“從前年歲到底還是小了些,我拘著她呢。而且她得在家幫我管家,玩耍的時間倒是少。如今家裏就她侍奉我們夫妻二人,每日她從早到晚都是忙的。大小事務,多是她的處理。”盧夫人笑著誇了一通自家姑娘,那意思,倒是有點兒明顯。
謝青梓心知肚明,這是盧夫人猜到了謝家的意思了,而且,對於這個事情,盧家也是願意的。
若是不願意,隻怕今日盧夫人也不會帶著盧惠茹過來,更不會當著大太太麵兒這麽誇讚盧惠茹。
謝青梓微微鬆了一口氣,麵上笑容又深了幾分,然後笑著對大太太道:“母親也該給個見麵禮才是。”
謝青梓這樣一說,大太太也就順勢的從自己手腕上推過去一個玉鐲子:“這個鐲子還不錯,便是權作見麵禮吧。倒也是襯你的。”
這個玉鐲子,大太太也戴了有五六年了,養得很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