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走了兩步,衛王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事兒,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乾笑一聲:“沒事兒就好,回來就好。”
謝青梓看著衛王那一副想要和衛澤親近又心虛不敢的樣子,她幾乎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樣心虛的樣子,哪裏像是父親對兒子?倒是更像身份顛倒過來了!
謝青梓如此沒忍住笑,衛王便是更加尷尬了幾分,幾乎不敢看衛澤和謝青梓,乾巴巴的不自在道:“既是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衛澤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隻“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不過隻是微微一頓之後,衛澤又添上了一句:“叫廚房準備著晚膳,我一會兒過來。”
衛王聽了這話,本還有些不明白,不過旋即反應過來之後,便登時是笑出聲來:“好好好好,我這就去吩。你愛吃清蒸魚,我叫他們去做去。”
說完這話,樂顛顛的腳下生風的就去了。
謝青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衛澤神色不動,卻是順勢摟了謝青梓的腰,低聲道:“再笑下去,我便是……”說到這裏,手指輕輕一撚。
謝青梓猛的一縮,旋即就止不住的想要笑——若不是顧著形象和威嚴,此時她倒是笑出聲來了。
畢竟……誰人腰上軟肉被這麽一撚不想躲不想笑?
衛澤也是故意使壞,報複謝青梓罷了。
謝青梓連連告饒:“卻是我錯了。我錯了。”
衛澤心頭滿意,這才鬆開了手,又低聲威脅:“再笑話,明日便是讓你在屋裏窩上一整日。”
起先謝青梓還沒反應過來,待到反應過來,登時就是漲紅了臉,連衛澤也不敢多看一眼了,甩開他的手,氣惱又羞赧的快步往前走。
衛澤慢慢悠悠的跟上去,一派優哉遊哉的閒適模樣。不過仔細看,他唇角卻是一直噙著一點笑意的。隻是怎麽看,那一點弧度都是帶著奸詐狡猾的味道。
不過,謝青梓和衛澤都是知道,愛吃清蒸魚的卻不是衛澤,而是她。
謝青梓喜歡吃,又不耐挑刺兒,故而倒是衛澤動筷子多一些——一盤魚肉挑了刺,再淋了湯汁,這才擺到謝青梓跟前。
所以,旁人猛然一看,倒是覺得衛澤是愛吃的。
衛王也大概是問的廚房,隻知道讓做魚多,卻是不知別的。
不過,衛王有這樣的心思,卻也是極好的。
回了屋子,謝青梓雖還惱衛澤用陰招,不過卻還是更惦記他的傷勢,遣走了丫頭之後,就讓衛澤脫開衣裳讓他看看。
衛澤一麵笑,一麵脫開衣裳給謝青梓看了一眼。
傷勢的確是不大嚴重,謝青梓看了一眼之後,便是也就放下心來。
“林語緋倒是真挺能折騰。”謝青梓想著這些都是拜林語緋所賜,隻覺得林語緋這人真真兒是討厭至極:死了就死了,還蹦躂出來折騰,就好似那綠頭蒼蠅一般的叫人覺得討厭。
衛澤看著謝青梓一臉不痛快的樣子,登時也是禁不住的笑了一笑:“就好比那蟑螂老鼠一般,是也不是?心有厭惡,卻偏生殺之不儘。”
謝青梓聽衛澤形容的話,隻覺得十分形象,當即禁不住笑出來,而後又冷笑:“不過,人能討厭到這個地步,也是頗有些不容易。她這樣的……倒是叫人死而後快。”
“若真弄死了,倒不知還會不會再折騰出什麽事兒來。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叫人看著。”衛澤笑笑,眸子裏閃過一絲寒光來:“不過總也不會就這麽安逸就是了。”
謝青梓聽著這話,登時一挑眉,而後又立刻追問:“怎麽的?你打算做些什麽?”
衛澤仍是保持著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到時候你便是知道了。”
衛澤如此賣關子,隻讓謝青梓心頭癢癢。末了她又嘆了一口氣,將這個事兒暫且擱開了去:“說起來,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沉星正式的接了朝政過去?”
“下個月月初。挑個良辰吉日。”衛澤對於這個事兒早就是心頭有數:“咱們月中就離了京城去。”
謝青梓堪堪一算,登時有些詫異:“這不是不足一個月功夫了?”而且還正是天熱的時候,出行更是艱辛。
“無妨,咱們坐船南下,水上自是隻有涼爽的。”衛澤笑笑,倒是早就想過。而後便是又道:“你也不必收拾太多東西,咱們輕裝簡便的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