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這個,衛澤回答的時候,卻是不那麽迅速,反而是岔開了話題:“登基這個不必操心,倒是前兩日聽說師母病了,你去看了不曾?如何了?”
“老年病罷了,人有些暈,開了兩帖藥吃了也就好了。”謝青梓狐疑的看了衛澤一眼,不過也沒繼續追問——時辰不早了,再不歇下,衛澤也就別想睡了。
第二日,謝青梓醒來時候,衛澤卻已是早已出門去了。
謝青梓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而後,她想了一想,慢慢又收斂了情緒,緩緩的開口:“竹露,你來。”
竹露便是忙進屋來服侍:“主子有什麽吩咐?”
“你去找白墨打聽打聽,看看宮裏如今發生了什麽樣的事兒?”謝青梓低聲吩咐,末了又補上一句:“若是白墨沒在府裏,也不必折騰。”
竹露卻道:“他今日應該在府裏。”
如今白墨和丁卯都是一人跟一天,今兒剛好白墨卻是在府裏的。
謝青梓聞言,便是看住竹露忍不住的笑了笑。
竹露多少明白謝青梓的意思,當即就又是害羞又是窘迫的低頭下去,不知手腳往哪裏擺了。
“如今過了國孝了。不過咱們府上情況特殊,故而還是不能讓你們現在成親,再等等罷。”謝青梓抿唇一笑,柔聲如此說了一句:“嫁妝我已經著人準備好了。你不必擔心。”
竹露本還覺得不好意思,可想著推脫反而顯得更加扭捏,當即就乾脆強忍著害羞低聲道:“既是如此,那奴婢就給主子磕頭謝恩了。”
謝青梓擺手讓竹露去了。
竹露卻也是铩羽而歸。不過要說完全一點也沒打聽出來,卻也並不是。
白墨到底還是多少吐露了一些:雖說衛澤已是權傾朝野,可也並不是一人說了算的。如今眼看著沉星登基在即,卻也是出了不少的事兒。其中最多爭執的,還是攝政王的的位置。
在衛澤這邊的人看來,自然是衛澤最為合適的。
不過……別人卻是不這樣認為。
畢竟,衛澤若是當了攝政王,至少未來七八年裏,朝政都是要把持在衛澤的手裏。誰願意?關鍵是,衛澤姓衛,不姓李。
謝青梓不難想象那樣的情景。當即隻能微微的嘆一口氣。
這樣的情況,她也是無可奈何。
唯有在心頭祈禱,隻盼著衛澤能夠化解困局,安定乾坤才好。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而後又想了一想,便是出聲道:“楊家那頭最近如何?竹露你叫白墨送你去一趟楊家,看看楊昭有空沒有。若是楊昭有空,就請楊昭過來說說話吧。”
這個時候請楊昭,或許是有點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擺在這裏……謝青梓也是頗有些無可奈何。
就算是叫人瞧不上,她也是要試試。
還好的是,她和楊昭本就交好。
不過想起楊昭,她倒是難免想起了齊雪來。
那時候,她們三人最是要好。可是如今……
謝青梓難免又是一聲輕嘆。
楊昭過來的時候,卻已是臨近中午了。
謝青梓著人準備了精致素菜,正好留楊昭用飯。
楊昭過來時候,便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謝青梓瞧在眼裏,便是將人都遣走,而後才有問楊昭:“這是怎麽了?瞧著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楊昭嘆了一口氣,“如今出了孝,爹娘的意思是給我說親了。”
謝青梓頓時想起來:楊昭身上的孝期,的確也是要到了。以楊昭現在的身份……隻怕也是不好說親。畢竟想要配得上楊昭的身份,對方就不能身份太低了。
而身份高的青年才俊,也著實……不多。
“他們可有中意的?”謝青梓想著突然這樣著急,隻恐怕是有中意的。當即她就笑問了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