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三樣的刑罰都來一遍,隻是第一種剛試了一個人,就已是有人忍不住的尖叫起來。
那尖叫聲幾乎是要衝破耳膜,謝青梓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
不過尖叫之後,伴隨著的就是崩潰的大喊:“我知道是誰,我知道是誰!”
謝青梓和陸夜亭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滿意二字。
謝青梓還好,尚且還沉浸在方才刑罰的震撼中沒緩過勁兒來。
陸夜亭卻是十分滿意的微笑了一下。
剛才用的第一種刑罰,就是螞蝗。割開一個口子,將黑黝黝的螞蝗放上去之後,便是明顯的看見那螞蝗一點點的一點點的膨脹起來,而後又慢慢從傷口裏越來越擠進去。
到了最後,那螞蝗就這麽消失在了傷口之處。而皮肉底下卻是明顯鼓出來一塊。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要將螞蝗取出來,卻是將皮肉挑開,露出了螞蝗來,又將一把細鹽撒上去。那雪白如同雪沫子一般的東西撒上去,立刻受刑的人就先尖叫了起來。不過隻是短促一聲之後,就再沒了聲響:原來疼到了極致之後,是根本就叫不出聲來的。
這樣的刑罰,受刑的人生不如死,看著的人,更是恐懼不已。
另外四個,就是這樣硬生生被嚇得開了口的。
不得不說,這樣殺雞儆猴的法子的確是十分管用。輕易的就將這幾個人嚇得開了口。真正純粹就是嚇的。
叫著要招供的,卻是林語瀟的一個陪嫁丫頭。不過並沒有大丫頭那麽受用。
此時這個丫頭一開口,受刑那個卻是登時變了臉色。狠戾的看著那丫頭,幾乎是要吃人的架勢。
謝青梓隻看著這一幕,就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當下她輕嘆一聲,看了一眼衛王妃。
衛王妃麵色很是難看。
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到底是什麽結果已是明了,根本也不必多說。
謝青梓拍了拍手掌,微微一笑開口低聲笑道:“好了,既是要開口,那就說罷。”
那丫頭果然就指著受刑的那個丫頭道:“是瑞祥姐姐,我親眼看見她加進去的。倒了一包藥粉在藥湯裏,然後給二少夫人服用了。”
原來這個丫頭卻是叫瑞祥。
謝青梓點點頭,又看住瑞祥:“你可有什麽話說沒有?”
瑞祥瞪著那丫頭,一口咬定:“她在胡言亂語。”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看住了衛王妃,挑眉道:“王妃想要親自審問嗎?還是我來?”
衛王妃也不回答,直接就看住了那丫頭:“你果真看見了?”
“奴婢的確是看見了。”那丫頭急促的想要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當時瑞祥姐姐將藥粉倒進了藥湯之後,隨手將剩下的藥粉又揣在了她的身上。應該是還沒扔,王妃不信可以去搜。”
“不過是栽贓嫁禍。”瑞祥臉色急變,有如此的說了這麽一句。
謝青梓心道:到了這個地步,已是沒什麽可多說的。栽贓嫁禍這樣的理由……
“看來倒是一個硬骨頭。”陸夜亭如此的說了一句,卻是並不見讚嘆,反而是有些譏誚的意思。
謝青梓也覺得是如此——有些事情,倒是不必說明白了。瑞祥是林語瀟的心腹,瑞祥動了手,旁人不用想也是不會覺得是瑞祥背叛了林語瀟或是被人收買。
謝青梓卻是並不說話。
這個時候,她插話反而不美。隻管讓衛王妃將這個事兒接管過去就是。
謝青梓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有幾分樂得看戲。
衛王妃聽著這話倒是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分辨瑞祥話的真假。最後,就聽見衛王妃又深吸一口氣如此問道:“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衛王妃問了這話之後,還看了一眼謝青梓,頗有些防備的意思。
瑞祥愣了一下,而後便是一口咬定:“是世子妃指使奴婢的。”
瑞祥這話說得也是十分的斬釘截鐵。就是太從善如流,以至於……反倒是叫人覺得有些荒謬。
謝青梓情不自禁的就被這一幕逗笑了。
陸夜亭的臉色則是又黑了三分。
衛王緊捏著手裏的茶杯,麵色也是十分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