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先生自然是還記得青櫻的,當即一笑:“自是記得。青櫻也是運氣極好了,竟是那般得了沉星的維護。如今,倒也是有了個好結果。”
“沉星很聽青櫻的話。故而衛澤的意思是,將沉星和青櫻分開些。怕是……打算去控製他們相處時間罷。”謝青梓如此說完,抿了抿唇角看了一眼陸老先生:“祖父的話,衛澤是最願意聽的。”
“這樣的話,衛澤如此也沒什麽錯罷。”陸老先生沉吟了一陣子,最後卻是隻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在他看來,謝青櫻也不過是個小丫頭騙子,衛澤如此防備,怕謝青櫻影響沉星太多,以至於沉星不能成為合格的帝君,那也是應該的。
謝青梓一聽陸老先生這樣的話,登時就是知道陸老先生到底是怎麽想的。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輕聲道:“此事兒我已是提醒過青櫻,青櫻是個聰明的孩子,斷不會如此的不懂事兒再去影響沉星。但是……隻從沉星的角度來看,沉星這樣在意青櫻,若是衛澤執意如此,隻怕會讓沉星傷心罷。”
“你的意思是?”陸老先生看住謝青梓,捋了一把胡須,似是總算明白了謝青梓的意思。隻是卻又不那麽確定。
謝青梓見陸老先生如此,微微鬆了一口氣:“就是那個意思,青櫻是沉星在意之人。衛澤若是非要如此,隻恐怕沉星怨恨衛澤。這卻不是我想看見的。想來,祖父也是不願意看見這樣的情景罷。”
陸老先生的確是不想看見這樣的情景。
也同樣是明白了謝青梓的擔心。
隻是,他卻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那麽一個必要。
“沉星雖是年幼,反應也是遲鈍些。可是祖父和沉星接觸這麽多,也該明白沉星到底是有多聰慧敏感。如今衛澤勢強,卻是強迫了沉星,沉星心頭會如何想,卻是誰也不知道的。若是今日因為這個事兒埋下了不和的種子,以後隻怕追悔莫及。”謝青梓長嘆一聲,索性將話說了個明白。
謝青梓說到了這個地步,陸老先生也終於是正視起了這個問題來。
仔細的思量許久,陸老先生這才一頷首:“這個事兒你也別著急,我回頭再去跟衛澤說一聲,仔細與他商量商量。”
“有了祖父這話,我心裏也就放心了。”謝青梓笑笑,又有些不大好意思:“我的一點拙見,祖父卻是別介意才是。若是有不對之處,祖父也別笑話我。”
陸老先生聽了這話,卻是禁不住的笑了:“話卻不是這麽說的。你這樣的心思,卻是極為細膩,也是周全。我們都沒想到。然這個想法,卻是顧全了大局的。”
謝青梓抿唇一笑,越發不好笑意。
說通了陸先生之後,謝青梓心頭也是放了下來——與其說是放下了,不如說是儘了力,隻能放下了。畢竟,她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剩下的,也就看天意。
回了洗秋院之後,謝青梓便是得知了一個事兒:到底林語瀟的孩子還是沒保住的。她剛出門沒多久,林語瀟剛喝了保胎藥,沒多久就流產了。
當然,這樣的事兒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之前就已是十分的不穩當了,太醫也說很難保住這個孩子。如今沒了,好似也是理所當然。
謝青梓聽了這個之後,就隻是一挑眉,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若是沒發生之前的事兒,這會子作為大嫂少不得也要送些東西,然後過去問問情況,關切一二。不過現在麽……還去什麽去?有那些補藥,不如自己吃了。好歹不用怕再惹出什麽事端來不是?
荷風見謝青梓一臉無所謂,急得跺了跺腳:“主子怎的不問,好好的喝著保胎藥,怎麽孩子還是沒了。”
謝青梓聽了這話也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荷風這是話還沒說完。不過仍是沒往心裏去,笑笑:“哦?那孩子怎麽還是沒了?”
謝青梓的態度是真真的冷淡到了極點。
“主子可是真半點也沒往心上去。”荷風呼出一口氣,苦笑搖頭。而後又才低聲道:“卻是藥出了問題。”
謝青梓笑容頓了一頓,而後才又笑:“哦?藥出問題了?好在我還沒開始管家呢。不然,這個黑鍋不是又背上甩不掉了?”
謝青梓這樣的態度,荷風縱是心裏頭焦灼,也是隻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後又想想禁不住的笑了:“罷了,主子這樣說倒也是極對。橫豎,和咱們沒乾係,咱們看戲的著急什麽呢?”
“說起來,出了事兒之後,是不是王妃又過來鬨事兒了?”相比起林語瀟的胎,謝青梓倒是更在意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