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回頭一看,見是衛澤,登時麵上就忍不住的帶出了笑來:“你回來了?”那笑容要多燦爛就多燦爛,燦爛到了眼底的光都是亮晶晶的叫人心癢癢。
衛澤也是禁不住笑容又深了幾分:“嗯,我回來了。可要我幫忙?”
謝青梓失笑:“都說君子遠庖廚,你也不嫌這裏嗆得慌。再說了,衣服弄臟了也了不好。你出去等著就行了。”關鍵是,衛澤真在廚房幫忙,旁人看著又該怎麽想?總歸是對衛澤這樣的形象議論紛紛吧?
況且,衛澤也是幫忙不上。所以留著他做什麽?
謝青梓真心實意的不留衛澤,衛澤卻是偏偏的反而更想留下來幫忙,當下笑了一笑:“哪有隻等著吃的?我幫你遞東西。”
衛澤說得那樣認真,謝青梓瞧著,心裏一軟情不自禁的就是應了下來:“那好。既是如此,那就留下來吧。”
衛澤嫌礙事兒,便是直接就讓其他丫頭們都退了下去。
謝青梓要什麽,就說一聲。衛澤反應快,幾乎是立刻就能遞過來——除了調料有些分不清之外,其他的東西倒是一遞一個準兒。
兩人就這麽配合著炒了一個又一個的菜,待到最後收工,謝青梓剛呼出一口氣,衛澤就已是用帕子按住了她的額頭,輕笑道:“看來果真做飯也不是什麽輕鬆的活計,瞧著你一同的汗。竟是如此辛苦。”
謝青梓既是甜如蜜,又是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任由衛澤一點點將汗替她擦乾了,末了才又輕聲的笑道:“哪裏又覺得累?我卻是半點也不覺得累。隻不過是覺得有些熱罷了,畢竟底下就是火。”
累是肯定不累的,能給自己喜歡的人做飯吃,本身就是叫人高興的。而且衛澤是她丈夫,妻子做飯給丈夫吃,更是天經地義。
謝青梓和衛澤二人用了飯,還沒顧上說幾句話呢,謝青梓也沒來得及提起沈慎的字條,倒是主院那邊就來人了。
衛王的意思是讓衛澤過去一趟。
雖然是說有些事兒要說,不過謝青梓覺得看著那情況卻分明就不是有什麽要緊事兒。
或許也不過就是衛王想衛澤了罷了。
不過……
謝青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衛澤的反應。
然而衛澤似乎並無多少抗拒的意思。這一點倒是讓謝青梓既是有些意料之內,又有些意料之外。
謝青梓便是低聲又試探著問了一句:“那我陪著你一同過去?我也順帶去給王妃他們請安。咱們更是可以一同散步消食。”
謝青梓如此一說出口,衛澤就似乎是找到了台階下一般,當即一頷首:“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去走走吧。的確是該散散步消消食。”
夫妻二人既是順帶散步,自然也是走得慢。路上少不得就要說話。
謝青梓有心提起沈慎的那個事兒,便是隻問:“沉星到底什麽時候登基?”
衛澤搖搖頭:“登基不急,若是現在登基,隻怕不少麻煩。畢竟李涇那頭——不過也不會等太久。”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末了又問:“那金陵那邊,到底會不會……”
“沉星年幼,這樣的情況下,咱們就像是一塊肥肉,李涇那樣虎視眈眈的餓狼,你說他果真會錯過?”衛澤輕笑一聲,打了這麽一個比方。而後又挑眉一笑:“換成是我,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謝青梓聽著這話,心頭越發沉甸甸的:“那咱們倒是艱難了。你們可有把握沒有——”
不過這話衛澤卻是來不及回答,就已是到了主院。故而衛澤隻是拍了一拍謝青梓的背脊,輕聲寬慰了一句:“不必太過擔心,別害怕。”
謝青梓應了一聲,而後就跟著衛澤進了主院,自然,剩下的話也就沒能說出口。
衛王妃神色有些不大好看,見了衛澤也是懶怠應酬的樣子。麵對謝青梓的招呼,也就是輕應了一聲勉強算是回答。
而衛澤則是徑直就去尋衛王了。
謝青梓想著衛王必然是和衛澤有什麽悄悄話想說,也就識趣的沒有跟過去。隻是留在了外頭和衛王妃說話。
衛王妃瞧和並無興致多說話,謝青梓也就識趣的沒開口。
兩人這般坐著,卻是相對無言,各自除了頻頻喝茶之外,也竟是都沒有了多餘的動作。
而衛澤這頭則是到了衛王的床榻前,衛王今兒精神卻是不似那日差了。衛澤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旋即淡淡出聲:“什麽事兒?”
“我聽聞了外頭的傳聞,說是聖上是被毒死的?果真有這樣的事兒?”衛王也沒廢話,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了這麽一句。
衛澤盯著衛王卻是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