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本是想著過了這幾日在和謝青梓說起這個事兒,不過這會子既然提起來了,他也就是順口的說了。
謝青梓聽著衛澤這樣的形容,心下明白衛澤這樣的形容詞,其實算是有些委婉了。隻怕衛澤心裏頭是覺得謝青櫻這樣的人是妖孽了。
隻略略猶豫一下,她就輕聲問道:“你是怎麽打算的?你打算怎麽處置青櫻——”
“且再看看。畢竟現在她對沉星的影響都是好的。”對著謝青梓,縱然她是謝青櫻的姐姐,衛澤也不過隻是語氣委婉了一些,並不打算瞞著。
頓了一頓,衛澤幾乎是直白道:“可是這樣的存在……但凡有一點不好的時候,那就隻能去除。留著她在沉星身邊,也不知將來是福還是禍。”
衛澤如此的語氣,登時讓謝青梓隻覺得心頭一凜。
“怎麽去除?殺了嗎?”謝青梓訥訥的下意識問了這麽一句。
“不一定,看情況吧。不過卻是不能留在沉星身邊的。”衛澤看著謝青梓這樣的狀態,微微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中拍了拍背脊。雖然並未曾再多說什麽話,不過安慰的意思倒也是十分明顯的。
謝青梓聽著這些,心裏頭卻是複雜又猶豫。
按說,那是謝青櫻的秘密,她也不該也不能到處說,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最關鍵的是,衛澤是會相信,還是不相信?或許她說完,衛澤也不過是覺得她就是想維護謝青櫻,故而編出來這麽一番話。又或是覺得她被謝青櫻騙了,到時候……豈不是就讓謝青櫻陷入了更尷尬危險的境地?
謝青梓心頭複雜又猶豫,這般掙紮了許久之後,最終還是和咬咬牙:“關於青櫻,我卻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衛澤應一聲,多少有些漫不經心:“你說。”
謝青梓剛要開口,霍鐵衣和陸夜亭卻是又過來了。
謝青梓也就不好再繼續說下去,最終隻是又將話咽下去,打住不說了。
衛澤也看出謝青梓不打算讓霍鐵衣或是陸夜亭知曉,故而當下一挑眉,也沒在追問。不過心頭對這個事兒反而是重視了幾分:什麽樣的話,竟是都不能讓霍鐵衣和陸夜亭聽見?
要知道,這二人卻是謝青梓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了。其中的親近應該是不亞於他多少的才是。
他此時倒是不知該為謝青梓竟是最信任最親近他高興,還是該為這件事情擔心。
縱然衛澤心頭此時心思複雜,不過也是並不曾表現出半點來。隻若無其事的讓霍鐵衣和陸夜亭坐下說話。
霍鐵衣和陸夜亭坐下,陸夜亭就直接拉著謝青梓也坐下了,又瞪了一眼衛澤:“他不心疼你,我卻是心疼你。”
衛澤幾乎是有些哭笑不得。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忍不住白了陸夜亭一眼:“胡說什麽?哥哥越發沒個正行了。”
陸夜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果真是女生外向。半點也是留不住。這一嫁出去了,胳膊肘也是往外拐了。”
衛澤吩咐宮人上菜,而後才又淡然的看了一眼陸夜亭,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哦?沒成親之前,不也是如此麽?再說了,原本青梓該坐我旁邊,被你拉去了,我也沒說什麽。不過是體諒你一番苦心罷了。”
這樣一說,倒像是成了陸夜亭的不是了。
陸夜亭被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睛不知該說什麽好。
衛澤也是見好就收,並無要多說的意思,隻看一眼陸夜亭:“聖上中毒的事兒查出來不曾?”
陸夜亭搖搖頭:“卻是查不出來。那毒藥哪裏來的都是不知。當時聖上去歇息後,除了服侍的宮人之外,在無人進去過。梁貴妃進去的時候,聖上卻已是去了。”
謝青梓本還心情有些放鬆,聽見說起這個事兒,登時隻覺得心情又是沉重了起來。最後就乾脆的凝神細細的聽。
衛澤應了一聲,麵上卻是不見半點著急,反而是又問起另外的事兒:“那李淳的嫡子和側妃可找到了?”
謝青梓聽著這話一愣,隨後也才想起齊雪來:說起來……齊雪竟是被李淳轉移了。這一點,竟是比跟著李淳多年的林氏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