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衛澤“禁足”在洗秋院,為了逼真,謝青梓還讓謝青櫻每日都帶著沉星過來,對外隻說衛澤閒來無事,教導沉星。
不過實際上也就是讓沉星過來這邊玩兒一會罷了。
而衛澤更是早就出門去了,那日連夜就出了京城。
對於流言,謝青梓自然也不打算就這樣的算了。一則是叫了衛三思背地裏暗暗查,二則又去了一趟謝家。
那日是在謝家遇到了沈慎,也隻有謝家的人和她身邊的人知曉。如果說是她身邊的人,她卻是不信的。要知道,荷風竹露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斷不會對她不利。
而雙雲,縱然是衛澤後頭想法子塞到了她身邊的,可是卻也不是糊塗的。這件事,雙雲背地裏跟衛澤說了也還有可能,可拿出去說,就絕不可能了。
她若不好了,她身邊的人還能好?
光是想想就知道,這件事絕不可能是她這頭出了問題。
所以還得從謝家查起來。
謝青梓去了謝家,仍是一如既往的去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最近因為大太太和離的事兒憔悴不少,人也陰沉幾分。不過在看到了謝青梓的時候,卻是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來:“青梓回來了。快來我跟前坐。”
不過老夫人也知道謝青梓回來的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這次,是為了外頭的流言?”
謝青梓也不遮掩,笑著點點頭:“心裏總不是滋味,想來看看到底是誰背後搞鬼。”
“衛澤那頭沒有因為這個事兒和你生氣吧?”老夫人最在意和最害怕的也就是這個事兒了。
謝青梓搖頭:“就算天底下人都不信我,他也不會不信的。”就算天底下都誤會了,衛澤他也不會的。
謝青梓表現得如此篤定有信心,反而叫老夫人肚子裏的那些告誡說不出口來。
最後老夫人輕嘆一聲頗為有些悵然之意:“如此甚好。”
頓了頓又道:“隻是你來晚了。”
謝青梓聞言一愣:“怎麽來晚了?”
“你母親她也聽了外頭的傳聞,故而動了真火,幾個那日服侍的發賣的發賣,打死的打死,倒是一個都沒剩下了。”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頗為有些不自然。瞧著更有尷尬之意。
起初謝青梓愣神不明白到底老夫人在尷尬什麽,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也覺得是有點兒不自在。
抿了抿唇角,她最終隻能無奈一笑:“母親這樣的火爆脾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改改。”
大太太的脾氣的確是不好,可是也沒有不好到這種地步。
至少從前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因了一點小事兒就發賣下人,更遑論是直接打死。
想來也是老夫人心裏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故而才會有這樣的神態和言語。
謝青梓在老夫人那兒坐了一陣子,也沒再提起這個事兒,最後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又去大太太那邊。
大太太顯然已是等了許久了,顯得既然是有些熱情,又是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自在。
這點不自在十分的隱蔽,如果不是謝青梓對大太太十分了解,想也是覺察不出來的。
謝青梓心頭暗自嘆了一口氣。麵上卻是半點也沒變化,隻是和大太太閒話一陣子,甚至都是沒提起過那時的事兒,留了一時辰也就告辭了。
大太太還有些不舍:“不如用了飯再回去。”
謝青梓笑笑,隻道:“衛澤還在府裏等著我回去,若是晚了他必不高興的。”
大太太聽著謝青梓提起了衛澤,登時就是動作一頓,而後似乎漫不經心的問起:“外頭的流言,不知道姑爺聽了心裏會不會疙瘩?你好好與他解釋才是。”
謝青梓聽著這話就笑了,心頭剎那之間有那麽一點衝動想要說一句“他如何又會不惱呢?”
隻是這樣的念頭到底也不過是一瞬間罷了。很快她還是將這個念頭拋開了去,對著大太太微微一笑:“母親不必憂心,衛澤怎會為了這樣的小事生氣?”
說完這話,她便是告辭離去。
離開了大太太的院子,謝青梓麵上的笑容就停頓了下來,最後徹底隱匿消失。
出謝家大門的時候,謝青梓腳下一頓。而後上前去,親自問守了多年門的門房薑叔:“上回我回來的時候,後頭二姑奶奶又回來看大太太沒有?”
這樣一問似乎隻是關心大太太,可是個中深意,卻是隻有謝青梓自己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