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底林語瀟也沒走,反倒是衛晟過來了。
衛晟是個能忍辱的,知道霍鐵衣來了之後,便是直接就過來了。
衛晟是過來道歉的。
霍鐵衣還沒來得及責難,就已是讓衛晟一個作揖將火氣憋了回去——
衛晟說的話也是格外誠懇:“我母妃一貫不會說話,她也並無冤枉大嫂的意思,隻是關切此事兒罷了。若有得罪大嫂之處,我替母妃賠個不是。”
衛晟這話一出,倒是讓人有點兒不好再追究下去。
謝青梓是做兒媳婦的,更是不好再多說什麽。
不過謝青梓不好說,衛澤和霍鐵衣卻是都沒有就這麽算了的心思。
衛澤剛要開口,霍鐵衣倒是先開了口:“既是你已知是你母妃的錯,那就讓你母妃正正經經的和你嫂子也就是我妹妹道個歉才是。”
霍鐵衣說得如此理所當然,竟是叫人說不出半個字的不是來。
謝青梓也是穩坐釣魚台,默許了霍鐵衣這個說法。
若是果真衛王妃能拉的下臉麵來,那倒是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的僵持下去。
不過,衛王妃果真會道歉?
衛王看了一眼衛王妃。沒開口說話。
衛晟麵上有些難堪,看了一眼衛澤,有些祈求道:“大哥您看這個事兒——”
衛澤掃了衛晟一眼,微微搖頭。直接就拒絕了衛晟的請求。
這個事兒,若是這一次不拿出個態度來,日後又該如何?難不成竟是以後讓謝青梓任由他們欺負麽?
況且……衛澤心裏頭也還有另外一個打算。
衛澤如此強硬,叫人登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霍鐵衣倒是滿意。還微微的點了點頭。
衛王妃臉色鐵青:“未免欺人太甚了一些。說起來,我作為長輩難道連訓斥晚輩兩句,也是要小心翼翼?既是如此,那咱們索性去找娘娘評評理。”
衛王妃這樣的話,倒是叫人有些驚奇。
謝青梓看了衛王妃一眼,微一頷首:“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去找娘娘評評理吧。”
“娘娘如今諸事纏身,什麽事兒都去煩擾她做什麽?”衛王卻是第一個不樂意,更是沉聲道:“再說了,你們也不怕被笑話?”
衛王如此,霍鐵衣也是耐心:“既是如此,那我倒是問問王爺,王爺到底想怎麽解決?難不成竟是真叫我霍家姑娘吃這麽一個委屈?”
霍鐵衣麵上直白的露出了威脅的意思來——大有你真敢叫我家姑娘受委屈,我就拆了你衛王府的架勢。
“這樣吧,讓晟兒替王妃道個歉也就罷了。大家各自退讓一步,你看如何?”衛王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忍氣吞聲的意思。也不知是為了衛澤,還是真隻是單純不願意將這個事兒鬨大。
又或者是心知肚明鬨大了對衛王妃沒有半點好處。
衛晟自是樂意,當即也不等霍鐵衣答應,就朝著霍鐵衣和謝青梓行禮,隻是說儘了好話。
霍鐵衣也知太過反而讓謝青梓處境尷尬,故而也沒急著否定,隻是看向了謝青梓。
謝青梓則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衛澤。
衛澤微微搖頭:“誰說的話,便是讓來道這個歉。”
衛王頭上青筋都是冒了出來:“你就非要和我過不去?”
衛澤直接就忽略了衛王,淡淡解釋:“隻問是非對錯。這事兒與其他事兒無關。”
“那我倒是問問世子了。是不是她先和人接觸在先,我故而才有此一問?外頭傳得沸沸揚揚了,我縱是說了這話,那又如何?”衛王妃霍然起身,儼然豁出去的架勢。
“既是如此,那我想,這個事兒不鬨開也罷,卻是分家最好。”衛澤不鹹不淡說出這麽一句話,神色隻是冷冷,仿佛是冬日裏連樹梢都能凍住的寒風,緩慢卻又不容抗拒的刮了過來。
衛澤其實說這麽多,無非就是為了這麽一句話。
衛王這下坐不住了:“你敢!”
衛澤沒搭腔,態度卻是早就分明了。
謝青梓揉了揉眉心。
既是衛澤都開了這個口了,她也就順著衛澤的意思說下去:“今日王妃提起這個事兒,想來其實也不過是利益之爭罷了。王妃若不是想著用這個事兒叫我交出如今手裏的權力,想來,倒是也不至於就要如此。”
衛王妃圖的不過是一點子的利益,可是圖謀來圖謀去,卻是……弄巧成拙。
如今天下將亂,衛澤想著和衛王府分開過,她其實……也是差不多的想法。畢竟將來的事兒隻會更多,總牽扯在衛王府裏頭這些瑣碎事兒裏,其實也怪沒意思的。倒不如早早分開。
就算之前有衛皇後的囑咐,可是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