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聽見衛三思又繼續道:“衛王府就像是一棵大樹,遲早就會爛掉。我等不想做那跟著犧牲腐爛之人,故而便是隻能另擇新主。”
謝青梓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算是理解了衛三思的這話。思量了一陣子,倒也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最後便是隻一挑眉:“跟著我和世子爺,難道竟是就不受府裏連累了不成?”
別忘了,衛澤姓衛,真出了什麽事兒,那不一樣也是逃不了麽?
“樹大分支,人多分家。世子爺……早就離了王府,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兒。”衛三思又說了這麽一句話,倒是頗有些睿智的樣子。
謝青梓笑笑,卻是反而回避了這個話,隻吩咐衛三思道:“既是王妃不讓你再碰之前那些事兒,你就別再多碰。你隻管替我打探消息,然後管著咱們洗秋院的采買就是了。”
謝青梓如此吩咐,衛三思隻應了,麵上也看不出絲毫怨言。
謝青梓擺擺手讓衛三思去了,待到衛三思出去,這才笑笑看向雙雲:“雙雲你說,他是介意還是不介意?畢竟當時是為了更好的前程,如今看來,倒是顯然是有些虧了。不升反降了。”
“主子想那麽多做什麽?”雙雲笑勸了一句,“主子就是思慮太重了些。橫豎他既是投誠過來,也並無別的退路,他必是會儘力做好。”
再說了,謝青梓縱然有不足之處,不也還有衛澤麽?
謝青梓笑看了一眼雙雲,“你這話倒是叫我無法反駁。”
這個事兒也就這般拋開了去。隨後謝青梓就讓荷風去跑腿一趟,讓她跟陸夜亭說一聲,叫陸夜亭還是別再去針對衛喜了。
衛喜必是陸夜亭叫人動手打的。除了陸夜亭,她都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自然,順帶也叫荷風去跑一趟謝家,問問大太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想來過了這麽久了,大太太也該是弄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而就像是謝青梓猜測的那般,大太太如今的確是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了。而同樣的,謝青蕊也是弄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大太太一回去就找了謝青蕊,直白的問:“你昨兒出門是不是去看了以前跟你進府,後來被打發出去的那個丫頭?”
謝青蕊一愣:“母親怎麽知道這個事兒的?”
大太太便是一五一十的將從今日出門起都是說了。
謝青蕊麵色越聽越是陰沉,最後幾乎是陰測測的要滴下水來一般:“哦?謝青梓她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將春如安置在那裏,從未和任何人說過。
那麽問題來了,謝青梓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這件事情往深處裏想,而後便是有些叫人止不住的有些恐慌。
這句話倒是問得大太太一愣,隨後好半晌才又道:“許是湊巧。”
“倒是真湊巧。”謝青蕊這麽說了一句,而後便是又冷笑一聲:“不過鄂王府裏倒也是夠厲害,我這還沒過去呢,倒是就算計到了我的頭上來了。”
謝青蕊麵色沉沉的坐在椅子上,倒是認認真真得想了好一陣子的法子:這口氣,她自是咽不下的。自然還得想法子找回臉麵才是。
也叫人知道,她謝青蕊不是什麽人都能過來算計的。
謝青蕊這頭想著,大太太便是將自己的意思說了:“要我看來,或是借著這件事情退了這門親事也是極好。”
謝青蕊就看了大太太一眼,本還有些不耐煩想說幾句話,可是看著大太太那副認真關切的樣子,心底一熱,到底是說不出口來,而後又嘆了一口氣,緩緩搖頭道:“退不了了。”
李潤主動退親,她名聲沒了。
她若主動退親……同樣也是以後再難嫁出去。
且李潤之前鬨得那樣轟轟烈烈,滿京城都知道他們之間的婚事,若是退親,旁人怎麽看?就是她自己……也覺得臉上過不去。
摸了摸下巴,謝青蕊又苦笑一聲:“他倒也是沒動手,就是氣急了,我自己傷了我自己。”
雖說明知事情不是這樣,可是對著大太太時候,謝青蕊卻還是隻能如此說。
不然,還能說什麽呢?
總不能告訴大太太,若是當時她敢賭氣說一句“是,我就是會舊情人去了。”她估摸著李潤就能當場將她掐死在那兒。
以李潤的脾氣來說,會。而就她看著當時李潤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也是分明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