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大太太卻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瞧著那神色,也不像是作假的。
大太太說完了這麽一句話,倒像是絲毫也不再將這個事兒放在心上了。隻叫了丫頭拿了藥膏過來給謝青蕊上藥:“一會兒還是得仔細揉一揉,不然的話隻怕明日就要烏青了。”
謝青蕊任由大太太擺布,最後自己緩過勁兒來,便是又輕聲與大太太道歉:“方才是我脾氣不好,母親別惱我才是。”
“我方才說的那些話也都是氣話。母親……別往心裏去。”說完這一句話,謝青蕊甚至攀住大太太的胳膊,輕輕的搖了一搖。
大太太卻是搖頭:“好了,今日你這般模樣,也別過去你祖母那邊了。不然叫她老人家看著,心裏也是難受。”
說完這話,大太太就起身的出去了:“好了,我先過去,你好好歇著。”
謝青蕊點了點頭,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而此番,李潤和她的事兒,倒是已經傳遍了。
謝青梓和衛澤就算坐在家中,倒也是知道了個一清二楚。
還是丁卯過來與衛澤說事兒,故而才提起了這個事兒。
丁卯說起此事兒的時候一臉古怪笑意:“主子,京城裏頭今兒可是發生了一件趣事兒。”
謝青梓在旁邊聽著倒是一挑眉:“哦?還有這樣的事情?說來聽聽,我倒是瞧瞧多有趣兒。”
若是知道這個事兒和謝青蕊有關,謝青梓倒是寧可不問的。
丁卯繪聲繪色的將事情說了。
謝青梓登時就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衛澤倒是一挑眉帶上了幾分笑意:“這麽一說,李潤吃癟了?”
謝青梓看著衛澤頗有些愉悅的樣子,也是不由得一挑眉:“你倒是真不待見李潤。”
“那樣的人,去哪兒也是不受待見的。”衛澤如此說了一句,末了又看了謝青梓一眼,仿佛是猜到了幾分她的心思,旋即問道:“嗯,那到底是為什麽鬨出這個事兒來的?”
丁卯卻是隻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些事兒是私事,錦衣衛總也不能去調查這些。不過聽說,當時鬨得挺厲害的。”
丁卯的話也就是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適可而止了。
其實提起這個事兒,更多也是因為謝青梓——若不是謝青梓是世子妃,謝青蕊畢竟也算是謝青梓的妹妹,這些事兒也不必打聽得如此清楚的。
謝青梓聽完這話,旋即便是叫了荷風過來:“荷風,你親自跑一趟,過去問問到底是什麽回事兒。”
頓了頓,忽然又改變了主意,叫道:“不,還是我明兒看看抽空能不能過去親自看看是什麽情況吧。”
荷風這般過去,怕也是問不出什麽來。一則是害怕謝家那頭故意瞞著不肯說,二則也是覺得……這樣的事兒還是親自跑一趟才好。
這般隻叫了荷風過去,以謝青蕊的性子,隻怕是以為她這是想要嘲諷與她,故意看笑話罷了。
“明兒我要進宮一趟,回來時候正好過去接你。”衛澤也不說什麽,隻是如此道。
翌日,謝青梓自是起了個大早。謝青蕊和李潤鬨起來的事兒雖然和她關係不大,可是想著大太太和老夫人,她也是頗有些擔心。
心頭更是無奈:這還沒成親呢,就鬨成這般,這婚事也不知該如何……
也就是謝青梓去得早,故而倒是正好趕上了大太太出門。
兩人堪堪在巷子裏碰見了,否則隻怕是就要錯過。
見大太太一副嚴謹的打扮,謝青梓幾乎是不用猜就知道了大太太是想去何處。
當下她隻挑眉一問:“母親這是要去鄂王府?”
大太太也不瞞著謝青梓,點了點頭微微露出了幾分愁容來:“嗯,正是要去那兒。昨日出了那樣的事兒,我若不過去,以後可怎麽得了?”
“母親過去,是想質問李潤一二,還是……別有所圖?”謝青梓也不怪異,隻又如此的輕聲問了一句。算是將自己心頭猜測也點明了。
大太太猶豫了片刻卻是沒說話。
謝青梓嘆了一聲:“那以母親的心思,就是想要退親了。”
大太太仍是沒開口,不過看神色卻是默許了。
大太太有這樣的心思,謝青梓早就猜到了。當下她也沒想著要勸,反倒是這般問了一句:“母親可想好用什麽樣的理由退親了?而倘若那邊不肯又如何?還有就是,退了這一門親,以後青蕊又該怎麽辦?”
退親容易,再說親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