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慎落寞而去,臨走之前卻是如此道:“青梓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做了手腳。你我相識這麽多年,你總該了解我的為人才是。“
謝青梓卻是最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了飛花院的。
謝栩也是跟了過來,滿臉的不放心。隻是看著謝青梓這樣,他也是不敢貿然吱聲,隻能跟在謝青梓屁股後頭轉悠。同時心頭卻是又有些猶豫:阿姐這樣,自己要不要去尋衛澤?
可是想著沈慎方才的話,他卻是又忍不住猶豫了起來。
最後,謝栩隻輕聲問:“阿姐,這個事兒你怎麽看?”
謝青梓因了謝栩這話回過神來,“又有什麽怎麽看的?這事兒……已是一目了然。“反正橫豎不是沈慎就是衛澤,隻不過是看她相信誰罷了。
可是這樣的事兒,卻是結果早就一目了然了。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好半晌都是沒說話。
謝栩也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兩人這般對視良久,最後謝青梓才咳嗽一聲:“好了,這個事兒你也別想太多了。和你也沒什麽乾係。我會解決的。”
謝栩蹙眉隻覺得心裏頭不舒服:“阿姐怎麽總當我是小孩子。這次的事兒,難道阿姐寧可求助外人也不找我幫忙?阿姐說自己能解決,我倒是想問問阿姐想怎麽解決?”
謝青梓看著謝栩這樣,倒是被謝栩逗笑了:“你倒是跟我說說,我怎麽當你是小孩子了?這事兒你能幫我什麽?難不成替我嫁過去?還是去把沈慎他揍一頓?打得他不敢再上門?”
這話自然是在打趣罷了。謝青梓這是故意在打趣謝栩上次去找李潤的事兒。
謝栩登時被打趣得麵紅耳赤,悻悻道:“阿姐何必說這樣的話來打趣我?真到了逼急了的時候,你看我敢不敢打他?”頓了頓,他又有些疑惑:“我倒覺得慎表哥這次回來,和從前大不一樣。“
謝青梓清清淡淡的”嗯“了一聲,便算是回答——這個事兒,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雖不知為何沈慎忽然變成了這樣,她也相信沈慎變成這樣必是有什麽苦衷,但是她心裏卻是唯一知道的是,她並不喜歡這樣的沈慎。
若說沈慎以前是翩翩公子,玉樹臨風,也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春閨夢裏人。那麽現在,沈慎便是已徹底的失去了那樣的氣質。
更何況,今日沈慎說了那樣的話……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你千萬別學他才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心裏明白。“謝栩倒是乖巧,一聽這話就連連點頭:”這事兒衛大哥也與我說過,仔細舉過例子,我都是明白的。有些事兒一旦做了,連回頭機會都沒有。就比如上次我去尋李潤麻煩,真若鬨出人命來,我總歸還占著理,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像是慎表哥這樣的,將來李涇若是倒頹,世間再大,卻是再無他立錐之地。“
謝栩說得嚇人,謝青梓倒是嚇得不輕,也隱隱的替沈慎擔心:”隻盼著他能好些罷。”就算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可是想想往日的情分,她也不能盼著沈慎死無葬身之地。”阿姐,你覺得,到底是誰在撒謊?”謝栩臨走之前,到底還是忍不住有將這個問題問了一遍。
謝青梓被問,倒也是沒有絲毫遲疑,更不覺得奇怪,當即就笑了起來:“我心中與你想法一樣。衛澤那樣的人,就算真捏造了婚書出來,也絕不會用這樣的借口。他必是什麽也不會說。可是慎表哥那兒——“
卻是疑點頗多。
最關鍵的是,若衛澤真是撒謊。沈慎卻是該最惱衛澤才是,而不是這般的……急於挑撥她對衛澤的信任。
她心裏什麽都是明白,可是正因如此,才會更加驚詫,才會更加的覺得,沈慎變化竟是如此之大,以至於竟是有些無法接受一般。
謝青梓嘆一口氣,送走了謝栩後,便是將人都屏退出去,自己打算靜一靜。
然而剛進了內室,卻是瞧見窗戶邊上站著人。那長身玉立,氣勢迫人的人,不是衛澤又是誰?
謝青梓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忙轉身將門關上了——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那可不得了。
不過隨後,她又反應過來,便是蹙眉看著衛澤:“你怎麽偷偷過來了?”還是直接潛入了她的閨房……這可不是什麽好行為。上次生病也就罷了,且好歹還是在外頭,讓她親自放進來的。也算是經過了她的允許。可是現在麽……
衛澤這樣冷不丁突然出現,既是叫她害怕,又是叫她不自在。最後更是叫她有些不好意思:這畢竟是她的閨房,裏頭放了不知多少女兒家私密的東西,誰知道衛澤有沒有看見?而看見了又是怎麽想?
謝青梓微微惱怒的樣子倒是讓衛澤心情好了幾分,他甚至牽出一絲笑來,而後又輕嘆一聲:“我卻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