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必然是經常來的。因了攤子還遠遠不到上生意的時候,攤主正包著混沌呢。聞言一抬頭看見了衛澤,立時笑起來:”原來是衛千戶來了。怎麽今日沒當差?“隨後瞧見謝青梓,又誇道:“這位小姐也是俊,是千戶的未婚妻?”
衛澤唇角浮出笑來,看著謝青梓麵上瞬間浮起了一絲紅暈的嬌羞模樣,他便是笑著承認了:”嗯。“
“這可是大喜事兒。”聽了此言,攤主頓時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忙招呼自己的媳婦兒:“切一盤腱子肉給千戶,再裝一碟小菜。咱們雖沒什麽好東西,不過心意卻是不能少的。”
衛澤也不見不好意思,反倒是一笑隻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說完也是在謝青梓對麵坐了下來,末了又朝著謝青梓一笑。
謝青梓被他這個笑容弄得有些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了,心頭啐道: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忒可恨。她哪裏看不出來,這就是衛澤在笑那個”未婚妻”的稱呼呢。
什麽未婚妻不未婚妻的?
謝青梓雖說心裏頭腹誹不止,到底也是沒想過是不是要反駁回去。如今和衛澤這般,倒是和當初與沈慎的是截然兩種不同的感受。與沈慎,不過是大家都這麽說都這麽覺得,於是在一起也就好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縱然心裏或許偶爾有些不樂意,總歸也還是就這麽被動接受了。
可與衛澤在一處卻是不同。且不說心情截然不同,隻說這種女兒家的小心思,也是起伏不定。衛澤不拘做個什麽,都是讓她覺得心中歡喜又甜蜜。隻要是和衛澤在一起,就讓她覺得心情飛揚。
大概,這就是兩心相悅之感罷?怪道詩詞都說,願得一心人,白頭永不離。又說:隻羨鴛鴦不羨仙。
若能和衛澤在一起,怕做什麽都是高興的。
若能和衛澤在一起,不拘吃什麽穿什麽,都是高興的。
若是將來能在一處,白頭永不離,那這輩子隻怕她再不會與偶什麽奢求了罷?
不多時肉片和小菜都是端了上來,那臉龐有些黑紅的婦人便是笑:“筷子盤子都用開水湯過了。乾乾淨淨的。”多少也有些局促的樣子。
謝青梓笑盈盈道謝:“多謝大嫂您了。”
衛澤見謝青梓這般和善,又笑了一笑。笑得謝青梓越發不好意思,忙將筷子往他手中一塞:”看什麽,快吃東西。時辰不早了,回去晚了義祖母得擔心。”
衛澤輕笑一聲,“卻是有些委屈你的。”剛才也是他沒想周全,隻想著這處不錯,便是拉著她來了。倒沒想,她怕以前也沒吃過這樣的。如今坐在這裏,也不知適應不適應。
謝青梓笑看衛澤,搖頭低聲道:“我覺得很好。”
衛澤倏地笑了一聲:“我也覺得很好。“
說了一陣子,待到餛飩上來,謝青梓嘗了一口,倒覺得的確是不錯,不由感嘆了一聲:“味道真是不錯。”
“元宵更有趣兒。”衛澤一笑。
待到元宵端上來,謝青梓便笑了:”還果真是五彩的。“白的,粉紅的,黑色的,紫色的,還有青色的。團團在一個碗裏挨著,看著就叫人覺得喜歡。
“白的是糯米的,粉色的是加了些玫瑰水。黑色的是攙了芝麻粉的。紫色的是紫米的,青色是加了青菜汁液調成的。”衛澤細細解釋了一番,“你嘗嘗玫瑰的。”
謝青梓自是不說自己也是做過的。隻笑:“難為了他們這般肯花心思。做這些也是麻煩。”
待到吃飽了,謝青梓就擱下筷子,而後看著衛澤吃。
待到衛澤吃好了,她這才笑道:“咱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隻怕家裏的人是要擔心了。再說了,還有三郎那個事兒,還得回去好好訓斥他一回才是。
衛澤應一聲,給了銀子將謝青梓扶著上了馬,這才慢慢的往家裏去了。
殊不知,此時他們悠悠然的,而鄂王府裏卻是一派雞飛狗跳。而陸家此時也是有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