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瞪著眼睛嘴開合幾次,到底還是隻從嗓子眼裏憋出一句話來:”你們這是合夥的來算計我的?“李潤也是真被整治得沒了脾氣了。
霍鐵衣說了句實在話:“哪裏是我們欺負你,倒是澤哥救了你一命。不然你這脖子,嘖嘖——”
霍鐵衣也真是覺得自己說了個實話。沒有衛澤,李潤這脖子如今就要多個血窟窿了,搞不好就是個血濺三尺的結果。當然,說出這話來,也是多少有那麽一點兒是在故意取笑李潤的意思。
李潤登時憋了一口氣,語氣不甚好的反問霍鐵衣:“這麽說來,我倒是該感謝他了?”那一下,差點沒把他的膝蓋骨給打碎了,他還要感謝不成?
“感謝倒是不必了。”衛澤伸出手來,唇邊的笑意不曾消散。指尖往李潤的脖子上一抹,指尖便是蹭上了一抹殷紅。而那刺疼也是登時讓李潤倒吸一口涼氣,倏地就往後避開了。
衛澤將手指給李潤看,語氣很是篤定道:“若我不出手,你已是死了。從一開始出手就已是注定了輸贏,你說是也不是?”
衛澤難得這麽好脾氣。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過是被李潤這樣狼狽的樣子給取悅了而已——他就是不喜歡李潤這個人,看著李潤吃癟,他就心情大好。
李潤心裏也是明白幾分的,摸了摸脖子,心知肚明脖子上是被劍刃蹭了一下,卻是破了一層毛皮。若衛澤不出手,自己搞不好真要交代了。一時看了一眼謝栩,隻咬牙:“我也算是見識了。”看著這個態度,倒也服氣了,並不打算不認賬。
李潤的確是這點好:不管如何,總歸是實事求是,也不真就混賬紈絝得叫人厭惡。
謝栩看著李潤,抿著唇角,又道:“那你將婚書還我。另外,也叫你王妃別再見我父親別再提那些荒唐的話了。我阿姐豈也是你可覬覦的?“
謝栩語氣頗有些不客氣。
李潤愣愣的:”王妃怎麽了?什麽荒唐話?我什麽時候覬覦你阿姐的?“
李潤隻覺心頭冤屈——這未免太冤枉人了。
謝青梓也是愣住:原來謝栩是因為這個才這樣的。原來,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剎那之間,她心中一酸,眼底便是不由自主的醞出水汽來。她強忍住了,卻是心頭更加複雜。
衛澤同樣也是瞬間就變了臉色:”覬覦你阿姐?三郎,此事兒你卻是不曾與我說過。”看著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甚痛快的樣子,李潤就心頭莫名一寒。
霍鐵衣卻隻覺得亢奮,眼睛都是有些發亮的等著接下來衛澤的動靜:衛澤每次一這樣,那可是沒什麽好事兒發生的。這李潤也是自己作死啊,好好的竟然是敢做這樣的事兒?可真夠大膽包天的。
李潤也是發怵,連忙出聲辯解:“胡說什麽?我何時做過這樣的事兒?你阿姐不是早就定了親了?我就是再喪心病狂,也乾不出這樣的事兒啊!”
殊不知,李潤這話卻是又往衛澤心上紮了一刀,登時衛澤的臉色就更黑了三分。衛澤“嗬嗬”的笑了,“是嗎?”
李潤背上的寒氣就更加的厲害了。他看住謝栩,忙道:“如今比也比了,我也答應退親了,你總該告訴我是為何了罷。你說的這些,我卻全是不明白。”死總也要讓他做個明白鬼?
看著李潤如此,謝青梓微微一皺眉,“難道王爺竟是不知,鄂王妃曾來謝家拜訪,提了個很是荒唐的理由?”
李潤蹙眉,“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謝青梓隻蹙眉不言了:接下的事兒,她再說下去,那就有些不妥當了。而且,那些話她也著實在這麽多人麵前,說不出口來。
別說是謝青梓,就是謝栩也是同樣不願意當著衛澤和霍鐵衣的麵兒說出來,當即隻冷冷的對李潤道:“王爺既是不明白,就該去問自己的王妃才是。何必問我們?我們說了你也是不相信罷了。“
說完這話之後,謝栩便是直接拉著謝青梓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就回過頭來:“王爺可別忘了,將婚書送過來才是。”
李潤鐵青著臉不言語。待到人走後,這才厲聲叫人進來將自己攙扶起來——
往外走的時候,謝青梓將之前在地上撿到的東西拿出來,頗有些歉意道:”這是霍將軍的玉佩罷?想來方才掉在地上的時候摔碎了——我再賠給霍將軍罷。”
霍鐵衣看著那玉佩,這才想起了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將之猛然砸過去的事兒,當下神色都是頓了頓。麵上浮起了一絲絲的複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