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唯有苦笑,卻也坦然道:“這話娘娘卻是不該問臣女的。若讓臣女說,臣女自然是盼著娘娘不介懷此事兒才好。”
“我記得你之前說了一門親。”衛皇後忽又轉移了話題:“聽說你們也是從小的青梅竹馬。若是你嫁過去了……他自然也就死心了。”
“娘娘是打算強迫與臣女?”謝青梓便是如此問了一句。
衛皇後一愣:“我隻是提個建議罷了。”
“若是鳳命,臣女自是不敢違抗,可若隻是建議的話。”謝青梓羞澀靦腆一笑,態度卻是堅決:“卻是恕臣女並不這樣打算。嫁娶乃是人生大事,對方是否是良人卻是再重要不過。然娘娘說的那人,與臣女而言並非良人,故而臣女卻是決不敢應下此事兒的。”
至於讓衛澤死心……謝青梓心頭想,隻怕到時候衛澤非但不會死心,反而會來搶親。以他的性子……完全卻是有可能。當初便是敢明目張膽的阻攔媒人上門來,還有什麽事兒是他不敢的?
衛皇後應該也是十分了解衛澤為人才是,想來也能猜到衛澤若真那般會做什麽。她本來倒是想反問一句,到底想了想對方的身份,還是沒敢太放肆了。
這樣的事兒,還是別說出口才好。不然到時候惱了誰都是不好。
不過謝青梓縱然沒說,卻也不代表衛皇後就看不出她想說什麽。當下心裏頭倒是有些鬱悶:這事兒倒是不怪謝青梓,隻怪衛澤太不給臉麵。這事兒真真兒的卻是衛澤的錯。若衛澤不會那般,她難道還不敢態度強勢些?
越想越是慪氣,衛皇後悻悻想著回頭該如何訓斥衛澤。不過對著謝青梓時候,倒也沒有表現出惱意:“不過如你所說,你的確也是配不上衛澤。我倒是不在意身份之差。不過衛家情況複雜,他卻是著實不能娶一個難以堪當衛王妃名頭的女子。衛王府這麽一個攤子,總不能靠衛澤一人強撐著。你應該也明白,你和世家女到底差在何處。“
謝青梓垂眸,也沒有抬舉自己,隻說實話:”在於臣女出身小門戶,縱然再怎麽精養著,眼界世麵,處事方法,都不如世家小姐們見得多。如何管理世族中饋,更是一竅不通。”
什麽樣的環境養出什麽樣的人。這一點她卻是十分清楚的。她差在何處,她自己也清楚。
不過,衛皇後既是說了這樣的話,想來……倒也不真的全然是對她就完全排斥罷?否則,倒是也不必說這話,直接讓她離衛澤遠些就是。
衛皇後微頷首道:“你既都明白,那有許多話我也不必多說了。衛澤世子身份,如今也可娶側妃,你雖不足作為世子妃,但是作為側妃卻也是儘夠了。”
衛皇後的話輕描淡寫,句句在理。可是謝青梓卻是隻覺得聽在耳裏,如同寒風過體,登時就讓她連骨頭都是冷了。原來說了這麽多,衛皇後卻是這麽一個意思。當即謝青梓便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她心裏……卻是有些惱。
“皇後娘娘說笑了。“謝青梓最終還是隻深吸一口氣,將心頭情緒壓下,語氣平和道:“雖出自小門戶,可是我祖母卻從小便是與臣女說,寧為平民妻,不為富人妾。為妾者,便是等於打斷了自己的脊梁,甘於低人一頭。這樣的日子,並不是臣女想過的。”
“衛澤對你那般好,為了他你也不肯?”衛皇後蹙眉,似有些不虞:“你這般倒是和之前的說法有些相悖了。他處處為你想著,你卻是為何不能為他想著?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他因你生出許多麻煩來,與眾多人做對,將來還得自己撐著衛王府,替你們這些人遮風擋雨?你舍得。我卻是都舍不得。”
衛皇後本是真覺得謝青梓還不錯的,可是此番,倒是也是真有些替衛澤委屈了。她何嘗不知做妾不好?可是局勢擺在這裏,讓她去委屈衛澤,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既是不能委屈衛澤。那麽自是隻能委屈謝青梓。饒是再對謝青梓有幾分好感和寬容,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候,自然還是衛澤重要!
而麵對衛皇後的不虞,謝青梓卻是隻微微一笑,繼而如此反問了衛皇後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