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想做,那也就罷了。”衛澤如此說了一句,笑了笑,聽著倒是很大度的樣子。隻是他越是這樣,倒越是讓謝青梓心裏頭心虛得很。
謝青梓越發的不敢吱聲了隻覺得衛澤是真的惱怒了。
衛澤看著謝青梓:“坐罷。”
謝青梓坐了,不過倒是沒坐滿,隻坐了一點點,挺著腰板坐在那兒,看著倒是十分的拘謹。瞧著倒是有點兒可憐兮兮的,讓人有點兒便是不禁有些心軟。
衛澤現在便是這麽一個感受,不過最後卻是強忍住了,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最後才又道:“聽說你要回謝家去了?”
謝青梓抿了抿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起這個事兒,隻是最後到底還是隻能點點頭:“正是,謝家那頭事情已是完結了,再住在外頭也不合適,便是要先回去。”
“那你回去了之後,再見倒是不容易了。”衛澤又喝了一口茶,隨後便是又親自替謝青梓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麵前:“這個茶倒是和你上次的那個很像,你嘗嘗。”
謝青梓喝了一口,倒是有些愣住了:“口感卻真的是一模一樣的。這是哪來的——”
衛澤微微一笑,神色有些淡漠:“上次覺得喝著好,又不好意思問你再要,所以便是叫人照著摸索著做出來了。”
謝青梓聽了這話,自是越發的震驚了——那茶是她自己學著做的,衛澤專門叫人做出來,卻是未免太有心了些。
“你那兒若是喝完了,倒是可以問我要。”衛澤又說了一句,倏地挑眉又一笑:“隻要你不與我如同陌路人一般,也故意回避我,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這件事情被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謝青梓登時便是羞得幾乎是滿臉通紅,一個字也是說不出來。這種事情雖然大家或許都是心知肚明,可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了,卻也著實是有些叫人不知該如何才能避免尷尬。
想了一想之後,謝青梓覺得不能再這樣讓衛澤掌握主動,不然他再說什麽,卻是讓她完全招架不住。而後謝青梓便是問了一句:“你的傷如何了?”
衛澤一挑眉,倏地輕笑了一聲:“你是在關心我嗎?”
謝青梓被衛澤這麽一打趣,本就有些漲紅的臉便是更紅了,幾乎登時就是紅得幾乎是要滴下血來了。不過,衛澤倒是真的沒說錯,她的確是在關心衛澤。一時之間登時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末了便是又看一眼衛澤,隻覺得衛澤今兒和以往還很是不同。最後,她便是又道:“今日你是怎麽了?”
之所以這樣開門見山,是她著實覺得再這麽下去的話,她怕是不能再和衛澤說下去了,肯定是隻能落荒而逃了。而隱晦的問,她覺得或許衛澤會回避也不一定,所以才如此乾脆。
當然,這樣開門見山的問法,卻也是讓她頗有些不自在,幾乎不敢看衛澤,整個人都是忍不住的閃躲起來。
隻是衛澤倒是沒想到她會這般,當下反而是愣了一下。隨後想明白其中的緣故,登時又是淺淺一笑,這下眸子裏那種淡然退去,倒是一下子讓他整個人都是柔和了起來。
垂眸看著手裏的淺淡茶水,衛澤慢慢轉動著杯子,那看茶水在裏頭微微晃動。他本是想看著他的,可是想著這般卻是會給她不小的壓力,當下便是作罷。最終,他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同樣也是開門見山:“你在怕我麽?到底是在怕什麽?以至於竟是要回避我?”
衛澤這話一出,謝青梓幾乎是整個人都是僵住了,下意識的便是辯解道:“我沒有——”
“若不是因為這個,那又是為何竟是要回避我?”衛澤卻是不肯放過她,隻步步緊逼,非要得一個答案才好。
謝青梓窘迫的捏著帕子,渾身都是不自在:“我沒有——”個中緣由,她又如何能跟衛澤說呢?自是不能說的。所以,她隻能辯解。
又或者,她自己都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怕衛澤什麽吧。
衛澤輕笑一聲:“那好,你告訴我,那日沈慎到底和你說了什麽,從那之後你竟是這般回避我?又或者,到底是我做了什麽事兒,竟是將你得罪狠了,以至於你不想見我?”
謝青梓悚然一驚,然後詫異的看住了衛澤。她以為衛澤是不知道這些的,然而……衛澤分明就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所以她躲避這麽久,其實在衛澤看來,根本就是什麽都知道的罷?
謝青梓一時之間隻覺得難堪,不由得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