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梓拉著謝青蕊強行的進了屋子,一進去就看見了鄂王漠然的站在翠縷麵前,然後正讓家丁將翠縷的手指一根根的往上掰。
翠縷的手指也是好看的,畢竟也沒乾過什麽粗重的活計,細長又白嫩。看著倒也是賞心悅目,不過現在麽,卻儼然是看著叫人頭皮發麻了。
翠縷的小手指如今正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軟軟的垂著,而無名指如今則是被掰到了幾乎靠近手背的地方。手指上的皮肉都是繃緊了,青青白白的半點血色都沒有了。而翠縷的臉色更是扭曲得幾乎是有些猙獰了。
謝青梓毫不懷疑,隻要微微再一用力,翠縷的手指必定是會斷掉的。
翠縷剛才那一聲慘叫,顯然就是小手指被硬生生掰斷所致。
謝青梓自己看著也有點兒心裏發寒,隻覺得有些不忍——不過想著翠縷的所作所為,卻又是生生的就將這點不忍直接壓了下去。翠縷有如此的報應,不過是活該罷了。
她都如此,更何況是謝青蕊?
謝青梓便是明顯的感覺到了謝青蕊的手猛然的緊了一緊。當下她側頭看了一眼謝青蕊,見謝青蕊臉色十分難看,且牙也緊緊的咬著,便是微微一頓,露出了一點笑意來。
顯然,她是什麽感受,謝青蕊就是什麽感受,甚至比她更深刻不知多少。她拉著謝青蕊過來的目的,卻是達到了。
而鄂王也是側頭的看了一眼謝青梓姐妹二人。見謝青梓麵上半點的懼意也沒有,便是頗有些興味的揚了揚眉。末了回過頭去,他便是笑盈盈的問翠縷:“你還不肯說嗎?剛才那滋味你也是體會到了,你若不肯說,你這十根手指,怕是一根也要保不住了。”
謝青梓聽著鄂王用這種帶著笑的吊兒郎當的語氣說話,便是有一股寒氣從骨頭裏猛然的竄了上來。鄂王的冷和衛澤的冷完全不一樣。衛澤雖看似冷酷,可是卻不會做這樣的事兒。而鄂王做這樣的事兒卻還麵上帶著笑——
這樣的人,給人的感覺就完全是笑麵虎罷了。
謝青梓心頭對鄂王越發戒備防備,然後看了一眼謝青蕊,見謝青蕊臉色比起翠縷來也是差不了多少了。心頭便是越發的滿意。
這件事情其實她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隻怕最後也不過是這般的不了了之,就算是鄂王插手了,隻怕也是差不多的結果。所以,明著不能將謝青蕊如何,借著鄂王的手嚇唬嚇唬謝青蕊也是好的。
至少……她心裏頭也是覺得舒服痛快的。
而就在謝青梓走神的時候,卻是冷不丁的聽見了“哢噠”一聲脆響,接著便是被翠縷淒厲的慘叫聲給驚得打了個寒噤。
翠縷這一聲嘶喊幾乎是將嗓子都叫啞了。
謝青梓微微打了個寒噤,動作本來是細微,不過卻是被鄂王瞧見了。當下不由得會心一笑:他還真當這個丫頭是個不怕事兒的,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唬人罷了。
而謝青蕊倒是絲毫也沒感覺到謝青梓的寒噤,因為她太過緊張和恐懼,所以反倒是根本就感受不到這些了。
謝青蕊覺得翠縷必然是守不住口了。
鄂王則是如同得了趣一般的,當即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竟是開口道:“繼續掰,掰斷了手還有腳,還可以削耳割肉。總有法子是會叫她說實話的。”
鄂王說的這話,隻是想一想那樣的畫麵,便是叫人不由得一下子就忍不住心裏頭油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子恐懼來。
那樣的場景,血腥又恐怖,謝青梓想了一下便是趕緊的將這樣的心思壓了下去,唯恐再想下去,便是會忍不住的惡心嘔吐出來。
而謝青蕊同樣也是忍不住的想象了一下那樣的情形,最後卻是止不住的腿軟了。
謝青梓鬆開了手,任由謝青蕊癱軟了下去,而後輕笑一聲:“如此看來,翠縷的實話,鄂王爺肯定是能夠掏得出來的了。”
“這是自然,本王想做的事兒,還沒有做不成的。”鄂王笑著答了這麽一句,倒是十分的謙恭有禮。那副樣子,倒是卻讓謝青梓一下子就想起了衣冠禽獸這個詞來。
讓人懼怕的人有許多,衛澤是氣勢太盛以至於叫人不敢直視,從心底裏生出了懼怕和服氣來。可是鄂王則是純粹的用手段來讓人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