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那頭的事兒,她自還是掛心的。想了一想,便是又叫人去了一趟沈家,問問大太太現在心情可好些了沒有。
沈慎自也是知道了謝家發生的事兒了。也知道了謝青梓如今在陸家暫住。聽了陳姨媽說完這話,他便是起身道:“不行,我這就過去將青梓接過來才好。她一個人在陸家算是怎麽一回事兒?我既是她未婚夫,這個時候便是該更加的幫她才是。哪有這樣為了避嫌就讓她一人在那邊的?”
陳姨媽瞪了一眼沈慎:“你胡說什麽?你們是訂了親沒錯,可到底還沒成親呢。怎麽就不需要避嫌了?你若是真擔心她,便是常過去看看就是了,接過來卻是不妥。不然你以為我不樂意叫她過來?”
沈慎微有些煩躁。對於這些規矩,他自也是知道的,可是就是不想在意罷了。此時此刻,他倒是又有些後悔了,心道:早知便是該早早將她娶過來才是,不然哪裏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過常去看看,倒也是好的法子。
當然陳姨媽這樣說,顯然也是有些別的心思的:沈慎常過去看謝青梓,自然也是就經常出入陸家了,於是自然而然的,也和陸老先生便是接觸多了。這樣看來,自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
沈慎倒是沒想那麽多。
不過沒等到沈慎過去,謝青梓派來的人便是先到了沈家。如此一來,沈慎到底也是今兒就不好再過去看謝青梓了。
大太太聽說謝青梓並無什麽大礙,還說過兩日都安頓好了之後再來沈家,便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又囑咐了謝青梓一些話,便是這才讓人返回了。
這頭午睡剛起來,謝青梓便是得了一個消息:鄂王親自上了謝家的門。
鄂王既是謝家的準女婿,又是身份這般尊貴,自也是不會被怠慢了的。謝青梓自然也是知道鄂王到底是為什麽會這個時候過來謝家的。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隻覺得這個鄂王是靠不住的,若是鄂王早些過來,隻怕大太太也未必是會受這樣的委屈。
怪不得鄂王比衛澤還大上兩歲,倒是卻沒衛澤一個手指頭能乾,卻也不是沒有緣故的。若是這個事兒交給衛澤去辦,隻怕肯定是等不了這麽久。
好半晌,謝青梓才微微一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自己做什麽拿鄂王和衛澤比?且不說鄂王怎麽比得上衛澤,隻說這兩人……似乎都和自己沒什麽關係?
抿了抿唇,謝青梓便是又道:“我過去看看。”說完這話,便是帶著雲雙和竹露便是過去了謝家。
為了不顯得那麽刻意,謝青梓又拿上了一盒櫻桃餡餅。隻說是給老夫人甄氏送過去。
因了兩家就一牆之隔,此時從側門過去也是方便得很。所以很快便是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四禧堂。
鄂王也是直接來了老夫人的院子,今兒倒是打扮得很是搶眼。醬紅色的圓領袍,大紅色的金絲紗網帽,底下是灑金的石青色褲子,再底下是一雙黑色翹頭靴,腰上佩著玉佩香囊和鼻煙壺,看著倒是滿目琳琅。
鄂王手裏還拿著一柄山水扇,看那樣子還是出自名家之手。
謝青梓站在老夫人身後,看著鄂王這般搶眼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的唇角抽了抽。她倒是還鮮少見男人這般喜歡鮮豔顏色打扮的。
不過鄂王生得好看,倒是也不難看。就是顯得有些浮誇和紈絝了。
鄂王倒也不是不知禮數,規規矩矩的對著老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禮。笑道:“聽聞老夫人有些煩心事兒,我便是留心打聽了一二,希望能給老夫人您解憂。倒是儘了我的一份孝心。”
鄂王這一番話彬彬有禮得簡直就不像是傳聞中的那個混賬王爺了。
謝青梓幾乎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二分詫異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詫異,她這頭剛露出了這麽一個神色,那頭鄂王便是若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