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著衛澤這個陣仗,便是不由得獰笑了一下。心道到底還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罷了,如此的坐不住陣腳。可見以往的盛名,也不過是那些人的吹捧罷了。
當下對方往旁邊一側,手裏的劍便是往衛澤的心窩子上刺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衛澤的麵上登時就出現了一絲絲的笑意。而後他手上微微一顫,身子一側,整個人繃直了身子,去勢更加淩厲了三分!
直到繡春刀“撲哧”一聲的沒入了對方的脖子,對方才猛然的反應過來:衛澤賣的這個破綻,不過是個虛招罷了。衛澤早已經想好了退路,也算計好了招式的變動。倒是他自己,卻是被衛澤給騙了。
不過衛澤這個破綻既是賣出去了,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的。
對方的劍,也是同樣沒入了衛澤的體內。不過位置卻是很微妙——就在之前受傷的地方往下一些。刺入了兩根肋骨之間。
對方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心道自己就算丟了命,卻也是不能讓衛澤好受!所以在衛澤抽出了繡春刀那一瞬間,他也狠狠的將自己手裏得劍猛然一轉!
那劍尖幾乎是在衛澤的體內直接就攪動了一下,原本一個好好的扁平劍傷,倒是一下子成了一個不小的血窟窿!
饒是衛澤再怎麽性子堅韌,此時也是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那種疼,簡直就是無法言喻!而且新傷帶動了舊傷,那種滋味更是叫人隻覺得疼入了骨髓,仿佛連神魂都忍不住顫抖!
不過衛澤還是唇角一勾微微笑了一下,畢竟這一次還是他贏了,對方在他身上開了一個血洞,可是對方命都沒了!露出了這麽一個笑容後,他便是神色冷冷的將繡春刀毫不留情的抽了出來,整個人也是後退了一步!繡春刀上本就有放血槽,本就已是在“噗噗噗”的往外冒血了,此時這麽一抽出來,登時鮮血就如同噴泉一般一下子湧了出來。
血濺在了衛澤的衣衫上,混著之前就濺上去了的鮮血,以及衛澤自己流淌下來的鮮血,幾乎是將衛澤一件好好的暗青色的衣裳染成了腥紅!對方死死的盯著衛澤,隻覺得此時麵上微微帶著淡淡笑意的,自己之前還覺得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此時看上去竟是比地獄裏爬上來的修羅還要可怕三分!
尤其是那個笑容,怎麽看都是怎麽滲人得厲害!
自知此時候,他才算是明白了衛澤為什麽年紀輕輕就能坐在了這個位置之上!不是因為衛皇後,也不是因為眾人的吹捧,而是因為衛澤的確是有這樣的本事!而衛澤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其實也不過是一句話罷了:因為衛澤夠狠!
搏命之際,如此大意,輸了似乎也算正常。隻是對方還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死死的盯著衛澤。
但是衛澤始終也沒說一句話。
這下那人到底是有些不甘心起來,反倒是忍不住先開了口:“難道你竟是都不問問我,到底是是誰派我來的?”
衛澤聽了這話,便是忍不住的多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微微一挑眉:“我問了,你就說?”
麵對衛澤的反問,那人也是仿佛愣了一下,隨後才道:“我為何要說?”
“所以我為何要問?”衛澤淡淡的回了一句,神色卻是半點的波動也無。不過這麽一句話,倒是將對方噎得不輕。
衛澤卻是沒有再說一句話,靜靜的看著對方血漸漸流儘,人也是漸漸慘白起來,最終連胸口也是沒了半點起伏。直到此時,衛澤緊握著繡春刀的手才微微的鬆開了幾分,而後整個人都是有些站不住了。
畢竟,他也是流了這麽多的血,此時整個人都是覺得虛弱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衛澤用刀代手,挑開了那人的衣裳翻找了一番,見的確是沒有任何可以直接證明身份的東西,便是也就放棄翻找,將繡春刀歸鞘後,抬手打了個呼哨。
不多時之前跑走的馬兒便是一路小跑的回來。嘴裏還有幾根沒嚼完了的新鮮嫩草。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衛澤,顯得無辜又乖巧。
衛澤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馬脖子。似乎是聞到了衛澤身上的血腥氣味有些不適應,忍不住打了個響鼻,將頭也是偏開了幾分。
衛澤無奈的收回了手,然後拉住馬鞍,幾乎是用儘了渾身的力氣,這才翻上了馬背。
上了馬背之後,饒是衛澤再怎麽強裝無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喘息了幾口。整個人又困又累,幾乎就要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