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衛澤的緣故,聽著沈慎這般說,謝青梓卻是半點向往的心思也沒有,不過卻是也不好駁了沈慎的意思,當下便是隻能笑道:“也要等你好了再說。”
謝青梓瞧著不甚熱情的樣子,沈慎便是麵上微微的顏色一變,而後便是勉強一笑:“怎麽了?瞧著竟是有心事的樣子。”
謝青梓被沈慎這麽一問,自是心虛,忙搖搖頭:“家裏出了些鬨心事兒。所以祖母決定出門避暑,這一去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說起這個事兒,沈慎便是皺了皺眉,而後便是又道:“家裏出了什麽事兒了?和謝青蕊有關?”
謝青梓點點頭,而後苦笑一聲:“鄂王府過來提親了,如今也不知怎麽著呢?”
沈慎倒是不怎麽在意謝青蕊,不過卻也是不怎麽喜歡鄂王,便也是皺了皺眉,而後道:“避開去也好,去的時候將三郎也帶去。等我好了,便是去找你們。”
謝青梓應了一聲,又囑咐了沈慎幾句,便是匆匆告辭走了。
待到謝青梓走了後,沈慎的臉色便是漸漸的沉了下來。眼底的眸光也是顯得格外的幽深三分。以他的聰慧敏捷,自是一眼就看得穿謝青梓和以往的不同了。比起以前相處起來的自在,如今謝青梓在她麵前不自在了許多,而且也是客氣了許多。儼然是有些當他是外人的感覺了。
他以為定了親之後他們之間會更親密些,然而卻似乎並不是這樣。現在這般樣子,完全就是和他想象之中的截然不同。這自然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原因呢?從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的呢?
沈慎仔細的回想,最後想起了那一次他親手將玉佩給謝青梓時候,謝青梓那種斷然拒絕,和生疏客氣的語氣。或許,她這是生氣了?因了那個時候,他母親因了謝青梓的身份,便是生出了後悔和動搖。這樣的情緒,謝青梓應是覺察了,所以便是介懷了。連帶著對他也是冷淡了下來。
如此一想,沈慎倒是覺得理所當然。畢竟謝青梓本來就是個極其敏感自尊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兒,她不介意倒是不正常了。
想明白後,沈慎既是覺得豁然開朗,又是覺得心中懊惱心疼。早知道,再早兩年的時候,他就該讓沈家將這門親事先定下來,而不是等到現在這樣。
隻怕要讓謝青梓消除心中芥蒂的話,卻是有些難了。
不過,隻要知道了原因,他卻是有信心再將謝青梓的心給掰回來。隻是現在還不行就是了,身子沒好利索,卻是哪兒也去不了,更是什麽都做不了。
想著這一切都是因了鄂王而起,沈慎當即便是眸子又深了幾分,心頭怒氣又湧上來。不過旋即他便是將這股怒氣又壓下去。現在他還沒有對付鄂王的本事,貿貿然表現出來,不過是既可笑又給自己招來麻煩罷了。
而謝青梓這頭卻是不知道沈慎想了這些,她自己心頭卻也是迷惑:為什麽以前她都不曾對沈慎這樣抗拒和不自在過,而現在卻是十分的不自在和抗拒?尤其是沈慎說帶她去遊湖什麽的,她非但沒有半點雀躍之心,反倒是抗拒不願意?
難道說是因為訂了親的緣故?可是旁人定了親,不是都更加的親密了麽?
還是說是因為之前沈家挑剔的緣故?謝青梓捫心自問,卻是又覺得並不是因為這個。因為縱然這個她有些介懷,可還沒到了要遷怒沈慎的地步。
謝青梓隻覺得腦子裏像是被人灌進去了漿糊,亂成了一團糊糊。怎麽也是弄不清。最後索性她搖搖頭,而後便是將這個問題拋開了去。既是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橫豎時間過去總會知道答案的。就算不知道,興許那時候又不排斥了呢?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是出發往寺廟行去。
馬車也不算大,所以便是兩個老夫人在一輛車上,剩下的四個年輕人在另一輛車上。
謝青桐帶了葉子牌來,四個人倒是正好可以打。謝栩別看讀書厲害,打這個倒是沒什麽天賦,不多時一袋子錢都是被輸了個精光。
謝青梓止不住的笑:“你說說,你這算牌都算不好。虧你還是讀書那樣厲害呢。”
謝栩也有些鬱悶,“這打牌又和讀書不一樣。”
謝青檀壞笑:“三哥這是讓著我們,不願意贏我們的銀子。反而拿了自己的銀子來給我們買糖果子吃。三哥真是最好的哥哥了。”
於是謝栩便是越發鬱悶了,偏生還不好說什麽,最好便是隻能一推牌:“錢也輸光了,便是不打了。”
謝青桐便是也笑了:“青檀你個壞心眼的,得了好處還賣乖。”
謝青梓忍不住悶笑。謝栩便是急了:“阿姐怎麽也跟著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