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和何振國躺在床上,在飯桌上兩人不好聊,這會兒在床上,兩個人說話便沒什麼顧忌了。
今天聽到謠言的時候,秦蘭心裡就門清怎麼回事,她拉了拉被子,不滿地道:
“你說蔣靜這人怎麼這樣啊,不就是周怡跟庭梟沒處成對象嘛,至於在外頭造我們家的謠嗎?還把小殷也扯進來!”
何振國挑眉:“說我們家幫小殷走後門,是蔣靜造的謠?”
秦蘭:“對啊,除了她還有誰?小殷要報考文工團的事,知道的沒幾個,上周蔣靜和周怡來我們家吃飯,我想著蔣靜大姑子正好就在宣傳科,就跟她提了一嘴這事,讓她幫忙打聽一下考試情況,也不是說要走後門,就問問怎麼個考法。”
“她當時也沒說要幫忙,還反過頭勸說小殷彆去報名,說這個職位盯著的人多,後來還勸我早點給小殷介紹對象,把人嫁出去,怕小殷打庭梟的主意。現在回頭想想她那些話,好像挺不希望小殷去考試,也不想小殷能被庭梟看上。”
何振國哼了聲,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以前讓你跟蔣靜少走動,你還總覺得我對她有偏見,說你們是手帕交,從小玩到大。現在知道了吧?她這個人一看就心眼多,教出來的女兒簡直一模一樣,你當我為什麼不同意你撮合周怡和庭梟,更不同意你認周怡當乾女兒,你跟這樣的人結親家,就相當於在家埋了顆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秦蘭不滿地瞪了丈夫一眼:“也不是我非要撮合周怡和庭梟,還不是蔣靜天天在我跟前使勁兒,幾十年的交情了,那我也不能直接拒絕啊?還有認乾親家的事兒,你不同意之後,我不就回絕她了嘛,因為這事兒她還跟我彆扭了好久。”
“行了,你彆跟我翻舊賬,咱們現在在說小殷的事兒,小殷要是沒考上,謠言自然不用擔心,但萬一要是考上了,到時候怎麼辦?總不能讓小殷頂著走後門的帽子去上班。”
何振國沉思片刻,開口道:“蔣靜的大姑子是宣傳科的副科長,我們家有沒有幫小殷走後門,她最清楚不過,你覺得,蔣靜為什麼要傳這個謠言?”
秦蘭不假思索:“不想讓小殷去考試唄,還有可能對我們家有意見,心裡不舒坦。”
“不止是。”何振國目光深沉地望著妻子。
秦蘭疑惑:“那還能因為什麼?”
何振國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因為要走後門的,是她自己,周怡也看上了宣傳科乾事這個職位。”
“啊?你說周怡也要報考這個職位?”秦蘭壓根沒想過這種可能,“可這職位也不是多大個香餑餑呀!”
多的是待遇好又清閒的工作,周家隨便都能給周怡安排一個,乾嘛執著於這個?
何振國一看就知道自己妻子在想什麼,點撥道:“你覺得周怡的性格和實力,適合去哪個單位?沒什麼能耐,脾氣還大,最穩妥的就是找個有周家人罩著的工作。還有,宣傳科是唯一能跟不同部隊和基地接觸的科室,周怡在那個位置,更有利於她往上挑對象。”
何振國早就看得透透的,蔣靜母女,都是把虛榮和勢利寫在臉上,刻到骨子裡的。
假如他兒子沒有何家的背景,就算再優秀,蔣靜也絕不允許周怡追在他兒子後麵那麼多年。
何進國把其中的關係跟妻子一一解釋,也說了自己對蔣靜母女的看法,秦蘭此刻才驚詫地發現,她自詡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在這些事情上,丈夫比她看得更透徹更清晰。
看來男人心機起來,也跟女人宮鬥似的。
秦蘭無比佩服地靠在丈夫肩膀,也順便表了個態:“我以後會跟蔣靜保持距離。”
兩口子開完座談會,鑽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