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摧城而來,雷聲轟鳴。
薄嶼庭剛回到車裡,外麵下起大雨,劈裡啪啦的,天色很暗,下午四點多,已經天黑了,遠處的天際閃過幾道閃電,手機進來一條信息:【陳湛昨晚私底下見了葉桓,聊了兩個多小時。】
葉桓是葉家人,葉繁姿大伯的兒子,是她的堂弟,剛在葉家老爺子的葬禮上還打過照麵,薄嶼庭和葉桓不熟。
葉桓這是和陳湛勾搭上了?
他們倆怎麼勾搭上的?
薄嶼庭編輯消息發過去,那邊很快回了:【有人牽線,葉桓看上陳湛的娛樂城,想摻一腳,陳湛要進到桉城,需要引路人,他們倆各取所需。】
薄嶼庭收了手機,薄夫人的電話打過來。
“你人呢,走了麼?”
“嗯,走了。”
“不回家?”
“還有事,不回去。”
薄夫人問他:“我知道我不能過問你的行蹤還有工作,我不管你,過幾天我約了和朋友一起吃飯,你有空也來一趟。”
“又要給我介紹對象?”
“你老大不小了,家裡都著急抱孫子,徵月生完就到你。”
“您不如指望薄徵月多生幾個,彆找我,我不是說了麼,我又那個病,叫什麼,弱精症。”
“你少胡扯,你真當我好忽悠?好就算你真不行,明天去醫院檢查,我隻相信檢查報告單。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薄夫人幾乎命令的語氣,“你要麼拿體檢報告來,要麼人給我過來,這次你必須見,而且是認真相親,彆跟上次對待李家那樣,吊兒郎當的,說些胡話。”
薄嶼庭點了根煙,“我說的哪句不是事實?何況我有人了。”
“見不得光的始終見不得光,你外麵那個我是不會承認的,我勸你最好斷乾淨!”
薄夫人先掛斷的電話。
薄嶼庭沒理,轉而給林霧發微信,問她下班沒有。
林霧白班,看到薄嶼庭微信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她剛出手術室,換下手術服,洗完手,臉上還有口罩的折痕,剛要回消息,工作手機響起,是院長打來的。
片刻後,林霧來到院長辦公室,敲了敲門,得到裡麵允許開門進去。
院長一臉和藹接待林霧,招呼她坐下來,親自倒了杯水給她,說:“我教你來,想必你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林霧一臉懵,“不好意思,院長,我不知道您喊我來是什麼事……”
“你不知道麼,薄夫人親自打來電話說了你即將出國留學的事,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談這事。”
“……”
林霧瞬間呆住,意識到薄夫人來真的,是真要送她離開。……
十分鐘後,林霧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渾渾噩噩的,她沒想到院長直接讓她這幾天交接好工作可以離職了。很突然。
林霧其實抱有一絲希望,薄夫人不會做那麼狠,可現實就是直接連工作都沒有了。
隻要薄夫人一句話,便能輕易決定她的去處。
當初回到桉城,是林父再三下的命令。
如今離開,又是因為薄夫人一句話。
外麵瓢潑大雨,林霧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迎麵碰上鄭醫生,鄭醫生看她抱著一箱東西要離開,走過來便問她怎麼了。
林霧勉強打起精神說:“沒、沒什麼。”
“出什麼事了?”
“沒有。”林霧極力控製表情,這個時候誰來關心問多一句,她都可能會失去表情管理。
外麵下著大雨,鄭醫生不放心,回去辦公室拿了雨傘跟出來,林霧站在一樓門口看著外麵的雨正在發愁,鄭醫生打開傘,說:“你去哪裡,回家嗎,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鄭醫生,我……”
鄭醫生打斷她:“好了,彆跟我客氣,師兄照顧師妹應該的,我也剛好下班,走吧,下這麼大的雨,你一個人怎麼回去,我送你。”
鄭醫生撐著傘朝林霧那邊傾斜,手有些笨拙不知道怎麼帶林霧走,乾脆拉著她的胳膊,一塊往雨裡走,沒一會他一半身體被澆了個透,傘都往林霧那邊擋了。
來到地庫裡,林霧看到鄭醫生身上濕了一片,說:“對不起,鄭醫生……”
“客氣了,何況男人淋點雨沒事,你們女孩子就不行了,快上車。”
鄭醫生收起雨傘,放在後座,拿了紙巾給林霧擦水珠。
林霧連聲說謝謝,怪不好意思的。
鄭醫生倒是不在意,瞥到她箱子裡的東西,好奇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一副要走的樣子?”
林霧嗯了一聲,不否認,“是要走了。”
“開玩笑麼?怎麼不知道你提了離職?”
林霧難以掩飾落寞,卻不想多說,她有感覺自己做不久,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還是被薄夫人趕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