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嶼庭和蔣來一搭沒一搭聊著,他們聊的內容林霧不懂,也也無意聽,林霧這才得知蔣來的職業是安保員,之前出任務去了,昨天才回的北城。
他們也聊到了商場那個事件,那案子恰好是蔣來的師傅負責辦理,蔣來回來就聽說了,鬨得很大,輿論一直在關注,現在案子還在辦理,一般情況下,要等熱度過去才會對外公開,而且事關重大,都驚動上邊了。
蔣來得知林霧當時也在事發現場,看向林霧,說:“林小姐,那你沒事吧?”
林霧搖頭,“沒事。”
蔣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能躲多遠就多多遠,在安全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報警,千萬彆自己去涉險。”
“嗯。”她點點頭,不太餓,就隻喝湯。
菜都上齊了,薄嶼庭點的都是林霧喜歡吃的,看她不夾菜就喝湯,薄嶼庭拿筷子往她碗裡夾菜,他還說:“彆浪費,都吃完。”
林霧:“……”
下午吃了那麼多烤紅薯,現在根本不餓,吃不下。
她瞥了碗裡壘成的小山堆,筷子撥了撥,她忍不住輕聲說:“不要再給我夾菜了,我吃不下。”
薄嶼庭溫聲說,“多吃點,你太瘦了。”
林霧護著碗,往旁邊挪了挪,免得他又往她碗裡夾菜。
薄嶼庭被她的小動作逗笑,嘴角彎了彎。
坐在對麵的蔣來也看見了這一幕,眉頭微不可查皺了一下,沒有聲張,假裝察覺異樣。
蔣來突然說:“對了,陳湛被放出來了。”
提到陳湛的名字,薄嶼庭臉色還是一樣,沒有什麼波動,但拿杯子的手倒是一頓,“什麼時候?”
“上個月,去了一趟港城,前幾天回了北城。”
林霧聽他們的聊天,覺得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她喝完湯,站起身說:“我去下洗手間,你們聊。”
說完著著急急出去了。
蔣來笑了聲:“林小姐好像很怕的樣子?”
“她一向膽子小。”但嘴硬,心腸也硬,也就看起來膽小而已。薄嶼庭心裡嘀咕著。
“陳湛其實收斂了不少,他外公已經去世了,港城那邊勢力被瓜分乾淨,留給他的沒多少,他回來北城多半是想東山再起,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很難再掀起什麼風波。”蔣來頓了頓,“不過我比較擔心你,他肯定會來找你麻煩。”
薄嶼庭坐直了身,臉色嚴肅緊繃,“我倒是等著他來。”
“我擔心的是陳湛喪心病狂會報複你身邊人。”……
林霧故意在洗手間磨磨蹭蹭,主要不敢回去聽他們聊的東西,她總覺得他們聊的東西不是她能聽的,剛剛已經聽到一個名字,好像哪裡聽到過,挺耳熟的,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回到包間,薄嶼庭和蔣來沒再聊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卻很怪,蔣來臨時接到電話有事要走了,他準備走,卻又突然跟林霧說:“謝謝你,林小姐。”
林霧納悶著,謝她什麼?
蔣來又說:“我妹妹上次找你麻煩,實在抱歉,作為哥哥失責,謝謝林小姐不計較。”
“也沒什麼事,不用放心上。”林霧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雖然她已經不喜歡蔣楚了,隻要不再來招惹她就行。
蔣來看著林霧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很快就走了。
薄嶼庭在一旁沒有說話,他似乎懨懨的,提不起精神。
林霧看薄嶼庭嚴肅的模樣,也不敢說話,乖乖坐著。
還是等薄嶼庭開口問她吃飽沒有,她才點點頭,說吃飽了。
事實上也沒吃多少。
薄嶼庭:“晚上不會餓?”
“不會。”
“胃口這麼小?”
“恩。”
“這麼好養。”
林霧沒有應他,他的嘴裡總能說些讓她麵紅耳赤的話。
吃飯的地方離景苑有些距離,開車都要半個小時,薄嶼庭去取車,林霧在路邊等,風有點大,晚上溫度更低,風雪交雜,她裹緊帽子,等了會薄嶼庭的車子過來了。
上了車暖和多了,薄嶼庭還遞過來一個暖水袋,說:“暖暖。”
林霧接過:“謝謝。”
薄嶼庭伸手剝開她的帽子,抖了抖積雪,手指滑過她的脖子,她抖了下,往後旁邊挪了挪,不想和他有肢體碰觸,卻又避不開,車裡就這點位置。
“謝謝,好了。”
薄嶼庭沒說什麼,淡淡掃了她一眼。
薄嶼庭剛想啟動車子,突然有幾輛車從身後方向過來截住去路,車聲轟鳴,林霧聽到動靜看到好幾輛跑車出現,他們車子被團團圍住,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薄嶼庭,儀表盤的燈光映在薄嶼庭臉上,愈發襯得側臉線條冷硬嚴肅。
“怎麼了……”
薄嶼庭慢悠悠抽出一根煙含在唇邊,冷淡道:“你把帽子戴上。”
林霧:“……”
“等會發生什麼事都彆下車,也彆發出聲音。”
林霧很懵,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外麵那幾輛車下來不少人,虎視眈眈盯著,林霧乖乖戴上帽子,覺察到情況不對,再看薄嶼庭打開車門下了車,林霧沒由來的心慌,著急出聲:“小舅……”
“說了,彆出聲。”薄嶼庭掃她一眼,“出什麼事都彆下來,不用報警。”
“你……”
“他們找我的。”
薄嶼庭想到會被找上來,沒想到剛和蔣來提到,這人就來了,來得挺快。
林霧看著薄嶼庭下了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她看著薄嶼庭走過去,那幫人也圍了上來,隱隱約約有動手的意思,林霧拿出手機準備隨時報警,即便薄嶼庭說不用報警,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
薄嶼庭來到一輛車前,旁邊的人虎視眈眈盯著,凶神惡煞的,薄嶼庭沒把邊上那些個小跟班放眼裡,他敲了敲車窗,車窗落下,一個男人坐在車裡,麵色陰沉狠厲,皮膚病態白,扯了扯嘴角,看向薄嶼庭,“好久不見,嶼庭哥。”
薄嶼庭彎下腰,單手插兜裡,嗤笑了聲:“沒死在港城?還能回來?”
“就這麼想我死?我死了誰找你麻煩,你的人生不會失去不少樂趣?”男人正是陳湛,眉眼陰沉,“你消息還挺快,我回港城的事你都知道了?”
薄嶼庭吊兒郎當的,冷冷道,“你不是活著出來要找我清算麼?我這不是等著。”
陳湛抽的是雪茄,他掃了一眼薄嶼庭抽的煙,還是老樣子,“真不愧是你啊薄嶼庭,托你的福,我在裡麵吃好喝好,活下去的意義就是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