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第209章

陸久安又問:“那君子節遊街又是怎麽回事?”

蘇銘攬住他肩膀, 把他往屋裏帶:“哦,這個可有的說了。”

君子節遊街顧名思義,便是在節日當天, 由晉南有名的美男子上街巡遊。

這個節日本來是沒有的, 也是鹿鳴雅社為了附庸風雅專門搞出來的,結果喜歡美色的人太多, 久而久之, 就這麽被保留了下來。

到了那天, 真正是萬人空巷, 無論男女老少,都會一擁到街上去瞻仰美男的風采。

陸久安蠢蠢欲動,原主的容貌在閬東就風靡一時,被鹿鳴雅社的士人邀請也在意料之中,他看了下日期, 正值休沐日。

陸久安還有個問題比較在意:“我們在朝中做官, 這麽出去拋頭露麵的, 不好吧?”

蘇銘乾脆道:“又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不義之事, 放心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人們也喜歡看熱鬨,永曦帝默許了。”

陸起慫恿他:“聽說昨年謹安王也去了, 他一介王爺都能去, 大人怎麽不能去。”

陸久安奇道:“你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陸起道:“君子節快到了,新聞社的記者們都在討論啊。據說今年晉南四美有望聚首,我們的記者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做一篇君子節遊街特別報道了。”

也好, 陸久安把公務一推,反正現在手頭上的工作也沒什麽頭緒。

正好可以趁韓朝日不在, 體驗一把潘安擲果盈車的感受。

君子節遊街在六月初十,按照箴貼上的地址,陸久安先得去東城君子蘭院與其他人會麵。

由於雅社成員效仿楚人的高冠博帶,陸久安讓華彩坊的繡娘製了一套紅色闊領寬袖長衫,佩金絲革帶腰係玉飾。

陸久安還是在鮮衣怒馬的年紀才會作這麽張揚明豔的打扮,剛一穿上,饒是府上朝夕相處的仆人也不禁看呆了。

陸起麵紅耳赤,暈乎乎道:“大人真乃神仙下凡也。”

丁辛趕馬把他送到君子蘭院,不知道是不是陸久安的錯覺,他提著衣擺下馬車時,馬夫丁辛明顯欲言又止,陸久安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看他:“你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丁辛垂著腦袋不敢直視他,喉嚨滾動兩下後,最後選擇了沉默。

陸久安好笑,韓朝日訓的兵怎麽性格和他如出一轍:“今日大街上估計比較熱鬨,你去別的地方轉轉,到了申時來這兒接我便是。”

“保護大人是屬下的職責。”丁辛木木回答,說完後把車趕到一旁的柳樹下,雙手報臂靠在廂壁上開始閉目養神。

陸久安也知道拗不過他,便隨他去了。

蘇銘早就侯在君子蘭院,見他來了,雙眼一亮,迫不及待迎上來,不由自主地出聲讚嘆道:“久安今日好風采。”

陸久安笑吟吟回:“彼此彼此!”

兩人邊聊邊進了君子蘭院,陸久安抬眼一看,一瞬間恍若誤入了百花爭豔的園林,裏麵的男人個個麵如冠玉龍姿鳳章,並且俊得千姿百態,直令人眼花繚亂。

這些男人要是放在現代,可是一點兒也不輸電影節紅毯上的明星們。

陸久安看得目不轉睛,這時候有個胭脂浮粉的男人迎麵走來,看到他,陸久安總算明白,為什麽有的男人即使化了妝卻一點也不顯女氣。

蘇銘為兩人互作介紹,原來男人就是鹿鳴雅社的社長芮薑,給他遞箴貼的那一位。

“早就聽聞陸探花大名,今日終於得以一見,幸會。”芮薑向他點頭致意。

院子裏的男人豪不掩飾眼裏的欣賞之色,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陸久安。

芮薑對他的到來很是高興。陸久安架不住他的熱情,被引著四處結交,院內遊走一圈下來,陸久安接連看到好幾個熟人,院裏的人也認識了個大半。

謹安王也來了,這次他沒有帶上小世子,一個人獨自站在角落,抬頭負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觀賞那一簇探出牆頭的淩霄,整個人清冷得與這一片格格不入。

“兩位應該認識,就不用我為你們做介紹了。”

謹安王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露出一個雪鬆霧柏般的笑容:“陸常極士,咱們很有緣。”

陸久安不置可否:“天子腳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很正常。”

謹安王偏著腦袋略顯疑惑道:“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事出總得有因,我能問問,我是做了什麽讓你討厭的事麽?”

謹安王這樣仿若謫仙一般的人,要說討厭還真算不上,陸久安隻不過不想與他打交道而已:“謹安王多慮了,人生在世,何必執著別人的看法,活出自我便好。”

謹安王聽了他這話,眉眼一瞬間生動起來,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笑容也不再浮於表麵:“陸常極士心有慧根,與佛有緣。”

陸久安還謹記著韓朝日的話,可沒想投其所好,所以聽了並沒有接話。

殊料謹安王又問:“靜蘭寺去過嗎?”

陸久安搖頭:“不曾。”

“可惜。”謹安王難掩遺憾,不過片刻就調整了神色,邀請道,“靜蘭寺香火鼎盛,每年前去求神拜佛的俗客絡繹不絕。何時有機會,陸常極士隨我一同去靜蘭寺拜拜佛祖吧。”

“……”這謹安王果然像傳說中那般癡迷佛法之道,明明是個i人,怎麽一聊起跟佛有關的話題就滔滔不絕。

陸久安婉拒道:“再說吧。”

這時候,又有一波人從外麵進來,陸久安隨意一瞟,竟是位熟人,兵部侍郎之子謝邑,他在應平任職時欽點的心理醫生。於是趁機找了個借口從謹安王身邊溜之大吉。

謝邑明顯也看到了他,同旁人簡單打過招呼後直奔陸久安而來。

兩人自從回到晉南後,相見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見他整個人精神麵貌全然不複往日,想來已經徹底走出了家裏人帶來的陰影中。

兩人舊識相聚,有說不完的話,陸久安關懷道:“你現在還專研心理谘詢嗎?”

“不曾落下。”隨後謝邑露出一個苦笑:“然而一身本領無處施展,也就府裏的小廝願意配合我了,我又不是大夫,尋常百姓哪裏會主動尋我。”

陸久安立刻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給他指路道:“你們這是沒找準方向,令尊不是兵部侍郎嗎?”

謝邑怔愣:“對,你是想讓家父給我在宮中謀份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