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致吻技日益見長,陸久安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暈頭轉向不知今夕何夕,好不容易從混沌中掙出一絲理智來,興致勃勃道:“我想起來了,我準備了樣東西給你,就放在馬車裏的,待我去取來。”
陸久安準備的是兩件衣服,早在應平時他就將圖稿給華彩坊著人製作。直到前幾日,衣服才姍姍來遲,他已經等不及看韓致穿上的效果了。
礙於之前的經歷,韓將軍並不是很想如他的意。
陸久安誘惑:“若是你今日穿上,我就陪你在這寢殿裏來上一回如何 ?”
韓致木著臉:“拿來。”
……
韓致抖開衣服愣住了,這服飾與他以往見過的都不同,他一時有些無所適從,陸久安諂媚道:“韓大哥,我來伺候你更衣。”
等穿好衣服,陸久安退到一邊,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是一套西服,因為裁剪得當,韓致一身蓬勃精悍的好身材全部收束在了其中,顯得肩寬腰窄雙腿修長。再加上他臉長得十分凶悍,五官線條硬朗鋒利,全身上下充滿了一種西裝暴徒的感覺。
西裝革履的鎮遠將軍啊……陸久安對此心心念念已久,今日終於得嘗如願。
然而韓致穿得並不習慣,扯著深藍色的領帶想要解掉。
陸久安大聲嚷嚷:“哎,別脫啊,再讓我看會兒。”
韓致按住他頸子,目光很快轉移到軟凳上疊放整齊的另一套衣裳——是一身漆黑的武裝特警服,相對於西裝的板正,韓致更喜歡這一套。
陸久安想到特警服的韓將軍又別有一番風味,也就不再糾結他身上這套西裝了,利落地給他剝掉重新換上。
末了,又提來一雙黑色係帶短靴、露指手套及護目鏡。
“鞋子也要換?”韓致問,“這是什麽鞋?”
陸久安道:“為你量身定做的軍靴。”
韓致穿上短靴走了兩步,中肯評價:“這鞋穿著很爽利。”
“那是自然了,咱們華彩坊出品的,牛筋鞋底,牛皮革鞋麵。”
陸久安打定主意,等把國子監的事務暫且處理好,就在晉南重新開張華彩坊,他方案也已經寫完了,晉南的華彩坊就專門為官家士族定製。
陸久安又給他帶上護目鏡和手套,韓致五指成爪握緊又鬆開,如此反反複複,顯然也比較滿意:“這身服飾,適合兵馬司執勤穿,旋身策馬都易於行動。”
韓致眉目端正嚴峻,被這身襯得更是透出一股泰山般的凜然正氣。
“荷爾蒙爆表了,韓朝日!”陸久安看得蠢蠢欲動,雙眼放光撲上去,韓致反手扯開領扣:“我就說先別扣了,反正要脫掉。”
一個時辰後,嶺山外圍獵的隊伍整裝待發,王公貴族們帶著身邊侍衛策馬衝進叢林。
蔡公雙遠遠看著這一幕,揣著手道:“一個兩個都想大顯身手,也不想有韓將軍在,輪得到他們風光嗎。”
陸久安問:“將軍有這麽厲害麽?”
蔡公雙回頭瞥他一眼,旋即驚訝:“誒,陸司業,你這嘴巴怎麽腫了?”
陸久安暗罵韓致不知輕重,接吻的時候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說又說不聽。
他尷尬地摸了摸嘴角:“剛才回馬車吃了點小食裹腹,給辣住了。”
蔡公雙不疑有他,接著道:“你和韓將軍交情匪淺,怎麽還反過來問我了。”
“圍獵之所以叫圍獵,就是幾人合圍捕獵。因此不單隻看個人功夫,還得看隨從們的配合。韓將軍不僅武力卓絕以一當百,手下雪擁軍更是驍勇善戰,當然今日他帶在身邊的親侍和雪擁軍比不得,但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圍獵頭籌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陸久安調笑:“令人聞風喪膽的雪擁軍不是一直駐守邊疆的嗎?聽這意思,蔡司業曾親眼見過?”
蔡公雙左右環顧一番,見四周無人注意他們,湊到陸久安耳邊小聲低語道:“去年七月,韓將軍帶著三萬精銳奔赴回京,將晉南圍成了個銅牆鐵壁,沒有通關文牒,連隻狗都跑不出去。”
去年七月,韓致不是在雲落嗎……
等等,陸久安腦袋稍微一轉便茅塞頓開。
那個時候,正好是永曦帝借著烈日撫恤金之事清洗朝廷局勢。恐怕是牽涉太廣動了士族黨派根係,為防止有人借機造.反生事,才特意將千裏之外的雪擁軍調遣回京。
唯有讓這群精兵猛將鎮守,方能確保鞏固權利清洗黨派的同時,不至於被掀了大本營。
這可不是個小事,陸久安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那就隻有一個原因,這件事結束得太快!百姓尚沒來得及討論個一二三來便已落幕。
要靜等胞弟羽翼豐滿,提供強大到足以威懾眾人的後盾,又要不動聲色設局謀劃,這等耐心和手段,非一般人能有啊。
“永曦帝,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