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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怎麽……怎麽就成縣令了?”不僅呂肖一臉難以置信, 就連其他人也半天沒回過神來。

明明之前還一起吟詩作賦,態度溫和有禮,看著也就像富貴子弟罷了, 他們下意識便認為是縣學裏求學的生員, 結果轉眼卻變成了高人一等的父母官了。

“怎麽就不能是縣令了?”張貳河不由提高聲量,差點就急眼了, 一直以來熱情的態度也快維持不住。

呂肖這麽猜想也無可厚非。

哪有那麽年輕的縣令?

陸久安看著和他們年歲一般大。

不, 甚至比他們還要小些。

他們自己尚且還在為下一次的鄉試而苦心孤詣, 陸久安就已經署名於冊, 位列朝班了。

呂肖甚至在心裏懷疑:年紀輕輕,經驗尚且不足,能做穩一方官位嗎?能做好一個官嗎?

然而這幾日遊覽下來的所見所聞都在告訴他,應平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 比大多數的地方都要強, 一切都是這位縣令的功勞。

劉資察言觀色, 連忙走上前道:“張小哥你誤會了, 我們隻是沒想到應平的縣令如此年輕有為。”

不是沒想到,而是完全始料未及。

張貳河這時候也想起了自己導遊的身份,臉色緩和了一些:“那是自然,若是沒有陸大人, 今日我張貳河的屍骨都不知道爛在何方了。陸大人可以說是給了咱們應平所有百姓第二次生命, 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縣令官了。”

在介紹應平各大人文景觀的時候,張貳河也介紹了流民收納所的由來,自然講到了應平是如何一點點從民不聊生的境地, 變成如今這般朝有食暮有所的祥和景象。

呂肖內心深處久久無法平靜。

他想起第一次注意到陸久安時,他正因為一副墨畫在那群學子麵前大出風頭, 呂肖一度把他當成應平學子裏麵的佼佼者,還妄想挫一挫這個為首之人的威風,卻原來,他們之間身份地位懸殊如此之大。

呂肖沉默不語,提腳大步走開。

劉資像是知道自己好友在想什麽,追上去拍了拍他肩膀:“其實縣令在官位裏不過是一個濁流官,以你的家世,區區縣令還不是得巴結於你,你何必這般妄自菲薄。”

其實劉資已經說得很是委婉了。呂肖自視甚高,誌向宏大,平日別說縣令,就是比縣令大一級別的官他也不一定放在眼裏。

呂家門第顯赫,本是鹽商起家,說起鹽商,或多或少都與官府掛勾,呂家因為鹽業發家致富,在省城一代聲名鵲起,家中子弟多如牛毛,有一兩個考取功名也不足為奇,呂肖的二伯就在朝堂為官,在文華殿門東房就職中書侍郎。

呂肖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劉資又道:“縣令官就是考取舉人功名也可以任職,陸大人雖說入官早,但日後成就不一點高於你,三年後你若是中了進士,至少也是庶吉時或者編修起步,那時候,豈是縣令能比的。”

這話說得沒錯,然而他們哪裏知道,應平縣令陸久安,本是探花出身,還真不是一般進士能比得了的。

張貳河並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咱們陸大人一向平易近人,不過他當真和你們約定了要交換書籍?”

劉資把那日兩群人鬥詩的事情告之於他。

張貳河一拍腦袋,興奮道:“原來是你們啊,你們鬥詩的事都上每日要聞啦,是陸起主編親自寫的。”

呂肖等人一直在遊山玩水,沒怎麽注意縣城裏發生的事,但是張貳河一次不落看完了每一期的要聞,對要聞裏提過的事如數家珍。

“竟還有這等事?”劉資興致勃勃地摸著下巴,琢磨著要不要把這一期的要聞買一份帶回省城給向學政看看。

聽張貳河這麽說,好像上要聞是一件什麽無限榮耀的事。

其餘學子也紛紛喜形於色。

張貳河看著為首的呂肖道:“你若是和陸大人交換書籍,直接去縣衙找他便是,那群衙差很通情達理,不會為難你們的。要是實在不行,那就去縣學,正好你們要去參加辯論賽,陸大人有時候會去講學,在那裏也可以找到他。”

陸久安壓根不知道這些,回到縣衙以後,正巧趕上吏部送來人才市場的方案,陸久安大致看一眼,覺得沒什麽問題,便放心大膽地全權交給吏部去做。

而這位老乾部也沒讓他失望,半個月後就交給他一個趨於完善的人才市場。

人才市場取了一個淺顯易懂的名稱,叫做任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