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靈狐遭難2(1 / 2)

無妄之災靈狐遭難2

“微光,萬千囚籠。”天色又沉了幾分,陰沉慘淡,平地卷起狂風,微光劍氣化為上百個比鋼絲鐵柱更為堅固的囚籠,一個個囚籠從天而降。台下人見勢不好,紛紛逃散,煙塵四起,混亂非常。囚籠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窮追不舍,罩住了一個個急於奔走的人。逃出的人同著幾位宗師退到了較遠處,架了法器注視著關逸。這人,比想象的更不簡單。

被籠住的人用法器對抗著囚籠,火燒刀砍,囚籠堅固如初。撞擊聲、哀鳴聲、呼號聲不絕於耳。

族長看得愣了。

千籠鎖命術,這是蒼龍曾經常用的術法,先前見關逸使出“微光·囚籠”一招時,便覺得有幾分眼熟,但那一招至多隻能囚數人,氣象遠沒有這般雄偉,因而也不曾放心上。今日見此,與當年蒼龍的“千籠鎖命術”有異曲同工之效,這般“萬千囚籠”需要多強的靈力來支撐。簡直,如蒼龍再世。那麽解釋就隻有一個,關逸身上的封印,被人打開了。

“你……”族長起身,向關逸走去,及至關逸身前站定,左腳後退半步,屈膝跪倒,低頭拜道:“白涵拜見主君。”

關逸忙去扶他,這一世受他撫養照顧,倒受不起這一拜,白涵不起:“鞍前馬後,九死無悔。”關逸有一瞬間的恍惚,記憶和現實在這一刻重疊了起來,蒼龍當年就是這樣受萬妖朝拜的,一手遮天,這就是天下俯首稱臣的感覺嗎,權勢真是一碗誘人的毒藥。

“叫我關逸,不是什麽主君,你的主君要是輕易讓你死了,也不必追隨他了。”關逸硬將白涵扶了起來:“有空搞這套虛禮,不如迎戰。”關逸把眼望向天邊,山雨欲來風滿樓。

白涵看著關逸,像蒼龍但又不是蒼龍,他的一舉一動仍是關逸的樣子,他到底是溫柔的。白涵隱約覺得,若是蒼龍在此,他使的招數應該不會是“萬千囚籠”,微光有一招更為酷烈,更為乾淨利落的招數——“噬靈”,若方才出的是此招,這些人已經去奈何橋報到了。

正想著,突然見關逸身邊的空間撕開了一個口子,白涵曾見過蒼龍施此術,此術名為“疊宙之門”,可將不同空間強行擠壓在一起,可將一個空間的物品送往另一個空間。此時透過這個窗口,可以見到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十分熱鬨,那是人間。關逸看著這個口子,頗為滿意,憑著記憶施術竟然施行成功了。

白涵馬上明白了關逸的意思,迅速組織族人進去:“各位族人,你們將從此處前往人間,暫避危難,勿回青丘,好生藏於萬民之中,若作祟暴露,誰也救不得你。”一眾狐貍如潮水般湧入,將白小念托付給兩個可信任的族人,由著帶走了。

諸位宗師雖吃了一波虧,但又怎能眼見著這麽個小年輕把一眾狐貍救走,臉麵何存。自是要出手相阻的。眼下各位宗師遲遲不出手,是自己心裏有著各自的小算盤。歸離派的宗師見了剛才一招,一時吃不準關逸究竟有幾分本事,想著若是貿然出手,傷了自己可又不太劃算。畢竟這次的主場是無限之巔啊,原隻是賣無限之巔一點薄麵,來湊湊數的,既然真遇到點麻煩,自然是不願意主動去沾的。其他諸派估計也是相似的想法。

無限之巔的幾位宗師對視一眼,便知道這些人都是表麵功夫做得好看,隻能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這第一口難啃的肉,還是得自己去啃。

四位宗師當下提著法器殺將過去。

關逸正在施術分不得身,白涵衝過去攔住他們。

但此時依靠關逸靈氣而結成的囚籠似乎變得脆弱了,有一部分人衝破了囚籠,懷著一腔怒火,直往關逸這邊衝。

最後一波靈狐也送走了,關逸舒了一口氣,還算順利。隻是這一波靈氣耗得猛了,百年未曾施過的術,雖說靈海充盈,但也需要點適應時間,何況這幅身軀,還沒完全長開,一下子連施兩個大招,身體有點受不住了。

關逸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點血來。最後幾個微光囚籠也應聲而碎。

白涵看著事情不對,無心戀戰,一手搭過關逸的脈來,原來以為關逸儘解封印,而今探到他體內靈氣紊亂,竟如困獸。

“主君……”

“叫我關逸。”

“……”這人,什麽時候了,還糾結一個稱呼,當下改口,“關逸,你的封印還在?”

“還有一點沒解開。”

這哪裏是還有“一點”沒解開,術解到末尾,正是最危險的時候,最忌動用靈氣,攪亂靈海,最好是將息在家,時刻靜養著。這是哪個人,不懂得解術,放著關逸到處跑,關逸也真是太亂來了。

白涵一邊氣著一邊迅速封住了關逸的周身穴道。隻這一會兒工夫,青丘的天邊簌簌地來了幾個人,清一色各大門派的宗師。

原來圍剿靈狐一族,是無限之巔做主牽的頭,並沒有各大門派都響應,故而來的並非最強戰力。但關逸這一鬨,靈氣外溢,連放兩個大招,攪得風雨變色,天地慘淡,宛若蒼龍重現,諸位宗師自是不敢怠慢,手中的活一齊放下,往此地趕來。

一位宗師手撚長須:“此處天象紊亂,若蒼龍重現,竟是這位小友麽?”

“白衣的是靈狐族長,那玄衣的小孩子是誰?他的手中,那是微光劍!”

“不可能,蒼龍百年之前就已經戰敗,天君又親降天雷毀其形體,都是我們親眼所見的。”

“但他身上邪氣重得很,即使不是蒼龍,也怕是已經入了魔了。”

“那就早早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