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直直定在原地,男人卻起身繞開她,頭也不回進了臥室。
她似是自嘲般撿起自己堪堪裝滿一個箱子的行李。
從前季嶼霄說,不想在家中看見她的物品,五年來她便隻保留著生活必需品。
她苦笑一聲,耷拉著腦袋拖著行李箱。
東西不多,卻很重,裝滿了她這五年對季嶼霄的愛。
和始終沒有回應的他……
剛走出彆墅區大門,空中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眼淚交融在雨中,涼意深入骨髓。
洛南初驀然抬頭,微弱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
她重重呼出一口氣,見四周無人,那僵了五年的脊才坍塌下來,露出疲憊和她所有的難堪。
所有的情緒如潮水般灌入腦海,眼淚不受控製湧下。
哭著哭著,腹部傳來一股噬心的痛,身下一濕,洛南初瞬時慌了神。
低頭看去,她見紅了。
她的心猛烈跳動著似乎要湧出胸腔,不安感襲上心頭,寶寶千萬不能有事!
婦產醫院,主治醫生辦公室內。
醫生緊緊凝著電腦屏幕裡的B超,擰著眉說:“洛南初是吧,叫你家屬來吧。”
洛南初不停揉搓著自己早已濕潤的手心,極力克製自己的焦躁與不安。
“我家人現在都在忙,有什麼問題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醫生卻不鬆口,堅持道:“這個問題,我還是希望能夠和家屬溝通。”
洛南初心中那股不安愈發濃烈。
她艱難挪動著身體,怔怔地退出辦公室,撥通了季嶼霄的電話。
對麵接起瞬間,她發澀的喉嚨裡發出一股暗啞的聲音:“嶼霄,我現在在醫院,你能不能……”
話還未說完,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從聽筒處傳來:“沒空。”
隨即立刻掛斷了電話。
洛南初捏緊手機,委屈得像吞進玻璃的碎片,卻要忍著滿口的鮮血不能吐出來。
她還有寶寶,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