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提斯之淚不會墜落(3)(1 / 2)

柯學入殮師 冥卡 2948 字 2個月前

忒提斯之淚不會墜落(3)

“……把這個組織粉碎, 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副體放完這句話,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赤井秀一,他在賭赤井秀一專門親自來跟蹤他的真實目的。

他們都可以說是深陷黑衣組織的漩渦, 隻不過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但在組織內的這麽些年,他們都顯然保持著自身的純粹性。

那就是在查到自己想要的真相後, 讓這個越發詭異的黑衣組織永遠消失。

赤井秀一不是一個容易放鬆警惕的人, 所以副體沒有過多糾纏,欲情故縱的手法他使用得很順手, 推著輪椅轉過了身:“如果你不信任我, 那就可以離開了, 畢竟我們也沒有合作的義務。”

反正既然都偷偷來跟蹤他了,那必然是發現了“賽鬆”的獨特之處,他也不急於立馬就覥著臉求合作。

雖然……主線的緋色一家子他都是既愛又恨,一方麵這些家夥太敏銳洞察力強,一旦他暴露太多被發現了端倪就糟糕了,而另一方麵, 這些強力推動主線的家夥們都是實打實的得力助手。

果然,在副體轉身就要推著輪椅離開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赤井秀一遲疑的聲音:“你還記得在糸守町那一夜發生的事嗎?”

此問一出,藏在暗處警戒的公關官三人都是一愣, 這曖昧的說法怎麽聽起來這麽不對勁?

什麽叫“糸守町的那一夜”?我去……難道老板和這個家夥發生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嗎?!

當然, 這些都是思維跳脫的阿呆鳥自己腦海裏八卦的, 聽到這句話的副體也是微微一怔。

他本以為赤井秀一是在調查自己在黑衣組織的身後事時, 在內部發現了“賽鬆”的問題。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和溝口昌太郎有關?!

而往深處一探查, 就會發現這並不衝突……

溝口昌太郎是赤井秀一外祖母的初戀這件事,除了溝口自己知道, 在他和偽裝成槍田鬱美的貝爾摩德潛入糸守町溝口家的那一晚,知情人就再加上了一個雪浦。

畢竟是通過論壇大致掌握劇情的“書”,所以當時心裏還隻是八卦的雪浦,現在瞬間將之前的線索串聯了起來,不難猜測——

溝口昌太郎秘密獲救後,在官方的保護下隱姓埋名,那天晚上明顯根據遺言和暗示救下自己的年輕的入殮師先生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這個年輕人顯然此時深陷泥潭無法自救,但他依舊出淤泥不染,冒著生命危險地選擇了正義的一方,這令溝口昌太郎心生敬意。

而這個活了快一個世紀的老科學家,能製造“深紅奇跡”這等神跡藥物卻不被迫害,可見他的手腕和人脈。

日本公安是一處庇護所,但FBI何嘗不是一條出路呢?

老練如溝口怎麽會沒察覺到不能將雞蛋全放在一個籃子裏?

況且這麽多年溝口昌太郎說不定也一直關注著瑪麗蓮的後代們,看著他們兩代人起起伏伏還越挫越勇,緋色家族這些年的暗中積澱可能也少不了溝口昌太郎的幫扶。

現在赤井秀一拋出這個頗具暗示性的隻有他和溝口昌太郎知道的問題,副體不難想象出那位老科學家的安排。

“你是說……半年前的那天?”副體試探性地開口,“赤色?”

他沒有直接說出“深紅奇跡”,畢竟這個藥物的名稱和功效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他敢肯定赤井秀一是清楚他的暗指。

驟然聽到“赤色”令赤井秀一眉心不著痕跡地一跳,副體察覺他可能在這一秒裏指不定怎麽腹誹溝口昌太郎取的名字呢。

赤井秀一很快收起了異樣的神色,輕輕頷首:“‘赤色’的凝視和援手會隨時降臨,這是已經約定好的承諾,至於回應,由你決定。”

說白了,溝口昌太郎已經和由他代表的赤井一家以及FBI達成了合作,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為雪浦伸出援手。

結束謎語對話,赤井秀一仔細觀察副體的反應。

隻見這位身陷急病依舊沉穩的年輕人陡然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了偽裝般露出了深藏的疲憊,閉著眼苦澀地揉了揉眉心,半晌才抬起頭。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肩負什麽囑托,這是一個帶來神跡的科學家的請求,也是他們赤井一家長年幕後的援手。

能被溝口先生另眼相待的年輕人竟然是組織的代號成員……這是赤井秀一沒能想到的。

所以他必須要先跟蹤,試探再評估,畢竟這也事關他們FBI,所以不能馬虎。

他本以為對方會立即表達自己的需求,他也會考量後答應,這是對溝口先生的承諾,隻要不太過分,他們FBI都是同意了這劃算的合作的。

但他沒想到,這位險遭罹難的入殮師在知曉自己的來意後,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昌太郎先生,他還好嗎?”

赤井秀一不由得一怔,他當然清楚溝口昌太郎在半年前被秘密保護後的情形,已經八十歲高齡的他在昏迷了兩個月後才清醒過來,隨後接受一係列檢查,發現了他體內奇異的機能反應。

年輕與衰老同時在這具身體裏爭鬥,但溝口昌太郎沒有表現出痛苦,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老了老了,這個世界還是得交給年輕人了”。

見赤井秀一一時間沒有回答,年輕的入殮師立即有些擔憂:“難道沒有生效?不會的……昌太郎先生的確已經很大年紀了,或許會有後遺症吧,我隻想知道他目前的情況,自那天之後,我就沒有先生的一切消息了,公安不會告訴我,所以……”

他沒有直言自己的擔心,但欲言又止的神情讓赤井秀一忍不住放下了心中預設的成見,隻是簡單地說道:“我隻能告訴你,先生他能夠親自向我下達委托,並說出你的名字。”

能夠見人,意識清醒,身處安全……

這話暗示了太多內容,入殮師總算徹底鬆懈了下來,坐在輪椅中的身體似乎都蜷縮了一分,還很虛弱的身體令他暈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赤井秀一也隻是默默地注視著他,身體的警戒漸漸消除了,墨綠色的眼瞳雖然依舊不減鋒芒,但已經柔和了許多。

溝口先生沒有看錯人,這個救下他的代號成員的確很特別,或許也是一個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罷了。

而隻有副體自己才知道,他表現出來的擔心和鬆懈或許有一半向在赤井秀一麵前示弱讓他放鬆警惕,一半也是真有一些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一想到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能夠被一位隻有幾麵之緣的老人惦記著,副體不由得微微抬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