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臉嗎?”許康寧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聽到方庭的話,往許庭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頭。
方庭此時反應過來,揉了揉肩,剛想說話,突然喉頭一陣腥甜之氣,當即就嘔出一口鮮血來。
“元長歡,今日你痛快一點跟我走,我就饒了他們。”秦歸明鄙夷地掃了方庭幾人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元長歡。
“你做夢。”常之瀾攔到元長歡身前,怒斥道。
“是你在做夢!常之瀾,若是她知道她那麼慘全是拜你所賜,她還會理你嗎?”秦歸明笑了笑,那神情宛如一條毒蛇。
常之瀾身形繃得緊緊的,呼吸驟然沉下。
“常公子,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許康寧抹了把嘴唇上的血,扭頭看向了常之瀾。
“常之瀾,你說啊,”秦歸明笑了起來,削瘦的胸膛一抖一抖,顫得好像要散架一樣。他太瘦了,瘦到脫形。哪裡還有當初那風光霽月的模樣。
“我們三個,一起長大的。”元長歡扶住許康寧的手,慢慢地走向秦歸明,小聲說道:“你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秦歸明冷冷地盯著她,嘴裡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怎麼,你是想喚起我的舊情,放了你們這些舊人?我勸你少做無用功,在我眼裡,你隻是個賤婦罷了!當時我明明說過,待我與五公主成親便把你收入府中,可你才幾日便迫不及待爬了謝辭的榻,真是不知廉恥!”
“你是覺得我被你背叛了,仍該為你守身如玉,然後活活餓死、病死,被人欺辱死,對不對?”元長歡也笑了,滿眸鄙夷地說道:“秦歸明,你永遠不覺得自己有錯,永遠覺得彆人背叛你。那我問你,五公主呢?她何嘗不是對你傾心相待,一片赤忱,你是如何對她的?”
“不要提她,隻會哭哭啼啼的廢物。”秦歸明打斷元長歡的話,指著倒在腳邊的侍衛說道:“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帶著夭夭到我這裡來。不然,我就殺了他們。”
秦歸明話音剛落,猛地揮起刀,劈向離他最近的一名侍衛。侍衛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眼看刀就要劈中自己,卻沒辦法躲開。
“住手,我去把夭夭抱出來。”元長歡捂著劇痛的心口往前栽了栽,急聲嗬斥道。
秦歸明的刀收了回去,冷冷地說道:“那就快去。”
“皇後,不能去,臣就是死,也不會讓小公主落進這種人手裡。”侍衛急了,勉強掙紮著想撿起一邊的刀。
“去死。”秦歸明一腳狠狠踩在侍衛的心口上。
肋骨斷裂!
尖銳的骨頭斷裂聲在這彌漫著血腥死氣的風裡顯得格外刺耳。
“秦歸明!”元長歡抱著夭夭,踉蹌著出來了。夭夭趴在她的肩頭,一動不動,已然是暈死過去了。
“不準去。”常之瀾立刻伸手,想把夭夭搶回來。
“常之瀾從小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不甘,更有恐懼,蠱族的人天生與蠱有關聯。所以你借口遊學,找到了傳說的月殞之地,重新煉製出了月殞之毒。”秦歸明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常之瀾的身子又僵住了。
就在這一刻,秦明明搶先把夭夭奪到了懷裡。
“他什麼意思?”眾人都看向了常之瀾,眼裡閃動著困惑的光。
“意思就是,月殞之毒是常之瀾弄出來的,也是他帶出月殞之地的,他在鬼市把這蠱毒賣了出去,換了一筆錢,想要重建蠱族。元長歡,你一直罵我虛偽膽小,其實最虛偽的人是他,是常之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