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忍耐著。
我不能倒下,若是連我也倒下了,這世間便無人再能替我們娘倆討公道了。
陸允檸見此事拿捏到了我,得意洋洋:“沒錯,所以你可得好生考慮,不然進了這狗肚子裡,可就難找咯。”
說著,她還與沈景洲對視了一眼。
沈景洲當真對我們母女沒有過一絲情誼嗎?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竟然還要將樂苒的屍骨剁碎喂狗。
控製不住的淚水從我眼角滑落到唇間,又澀又苦。
樂苒已經受剖骨之罪,我不能再讓她死無全屍。
“……我答應你們。”
與我的悲痛不同,他們見我鬆了口之後,麵上均被喜色所覆蓋。
婆母又請來了那日的大師。
就是他,剖的樂苒的骨!
見他過來之後,我便狠狠地盯著他,恨不得衝破身上這捆仙索將他咬死。
遊仙大師對我的視線恍如未覺,拿著他手中的物件徑直向我走來。
我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的物件,隻覺得心中發寒。
這是取血筒,尖銳的頭和碩大的筒身,隻要刺穿胸膛這心頭血便順著筒中的管道流出。
且,被此筒刺破的傷口,難以愈合。
遊仙大師扯著獰笑將取血筒刺穿我的胸膛。
我甚至能感受到尖銳的筒頭刺到我的心臟。
鮮紅的心頭血從筒口流出。
一滴……兩滴……慢慢裝滿了一盞。
換仙骨隻需取一盞心頭血足矣,可誰知這遊仙大師竟換了個新盞,繼續接著。
我的麵色早已蒼白,配上我這滿頭白發,如同地獄裡的白無常。
可我若是真無常,第一便先索了他們的命。
“夠了罷……”
“這哪夠啊姐姐,彆這般小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