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恩頓時惱了,那是他剛剛才擬好用詞,準備送去宋家的請帖。
他的忍耐也到了一個限度,“我哪裡對不住你了?有什麼好玩的、好用的都給你,掌家權都給你要過來了,你看誰家侍妾有你這個待遇?”
“你居然拿我和那些女人作對比?你個渾蛋!丟東西就是我一個人的錯嗎?我來了這麼久,連一間自己單獨的院子都沒有,客房裡什麼人都可以進進出出的,你這也算對我好?”
孟香覺得自己天天悶在後宅裡,失去自由,這得是多大的委屈?
可沈承恩也覺得自己委屈,“要不是因為你,我能把自己的私庫都賠進去嗎?我現在走到哪裡都被同僚笑話,想喝點好酒都買不起貴的,你本來也沒什麼做生意的天賦,還非要自己在那裡吹噓,我就是太蠢了才信了你的話!”
“怎麼都成了我一個人的錯?開鋪子當初不是你也同意的嗎?”
孟香覺得沈承恩一點不體貼自己的創業失敗,還和外麵的人一起埋怨她,打壓她。
“你簡直不可理喻!”
沈承恩實在不願意和她一起待下去,撿起地上的請帖,轉身就要去書房。
孟香見他要離開,立刻跑過來攔住,“乾什麼去?我不準你走!”
沈承恩以前覺得她這副嬌嗔的模樣可愛,但次數多了難免心煩,直接一把將人甩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來人,把夫人送回自己房間,不許她再胡鬨!”
“沈承恩!”
孟香在身後毫無形象地亂吼,最後還是被下人帶走了。
第二天早上。
沈承恩起床時,臉上掛了一對黑眼圈。
不過他都沒來得及吃早飯,便換上了朝服。
昨晚,他親自寫了一份請帖給宋家。
打算今早上朝時假裝偶遇嶽丈大人,然後將帖子一遞,對方總不好當麵拒絕。
出門前,他糾結了一下,還是來到了魚躍閣。
“早上先彆吃飯了,等下咱們去見嶽父,正好一起吃!”
沈承恩本就相貌英俊,此時穿著官袍,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
可宋書意看都沒看他,等手上的佛經抄完最後一個字時,才緩緩放下筆。
然後將其供在佛龕上,並虔誠地在佛像前叩拜。
“我今日吃素,將軍請自便!”
沈承恩涼涼地掃了她一眼,“真是無趣!”
然後便離開了。
宋書意這才緩緩睜開眼。
看來,對方是要親自去請父親,可不能輕易遂了他的願。
宋書意思索片刻,將景春叫進來,命她去廚房那邊走一圈,現在正是早飯時間。
務必要將沈承恩的行蹤,巧妙地透露給孟香身邊的人。
聽說昨晚那兩人吵架了,以那位孟姑娘的脾氣,可不會輕易罷休的!
這事不難,景春很快便回來了,順便帶回了廚房的早飯。
正當宋書意要動筷時,有些意外的是,沈景翊來了!
雖然之前,宋書意就和他說過,有空了可以過來找她。
反正她院子裡紙墨多的是,不管是練字還是讀書,她都能幫他指點一二。
但其實,沈景翊從來沒有打擾過她,頂多就是看望一下小灰。
今天可是頭一回!
宋書意便留他用了早飯,還特意加了一道清淡的魚肉。
然後才給他單獨支了張桌子,筆墨紙硯都鋪上,讓他自己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