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娘撮鳥的,這屋子裡麵果然有古怪,我恐怕是被巫術給迷惑影響了。」
再度吃癟的彭山河,腦子卻是恢復了幾分清醒,意識到了不對勁。
秦巧兒之所以讓他打頭陣,不僅是因為他身材魁梧、善於衝陣,更是因為他的性格冷靜且謹慎。在正常的情況下,就算許匠人兩口子表現的再弱小、再無助,他都不會放鬆警惕,肯定是要在第一時間將人控製起來,若有異樣舉動,則立刻斬殺,絕不遲疑。
畢竟妖鬼最善騙人,若是見他們可憐,就心生憐憫,到最後很可能是自己的心肝肺,都被妖鬼挖出來吃掉。
可是剛才,彭山河在進入了許匠人的家中後,心裏麵就像是遭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乾擾,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放鬆了對許匠人的警惕,輕視甚至無視了他們,由此遭到了偷襲。
要不是秦少遊提醒及時,彭山河就不是身上的盔甲被抓破,而是心臟都要被掏出來了!
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後,彭山河急忙催動血氣,讓自己處在『血氣方剛』、『怒發衝冠』的狀態,以保持神誌的清醒,減輕巫術的蠱惑力度。
同時他還高聲提醒:「大家小心,這地方對神誌有影響。」
又催動血氣,伸手抬腿,想要將撲倒他,並且壓在了他身上的無頭身軀踹開。
然而這具無頭身軀,卻忽然變的重若千鈞,彭山河用儘力氣,都無法將它踹開,反而是被它壓的喘不過氣,全身劇痛,骨頭都被壓出了『哢哢』聲響,仿佛隨時會被壓斷、壓碎。
不僅如此,這無頭身軀還探出了雙手,對彭山河進行抓撓。
它的雙手上的血管齊齊暴起,乍一看,就像是畫上了一道道古怪的巫咒,令它的雙手硬如鐵利似刀,將彭山河身上穿著的鎧甲,抓出了一片片的火星與裂痕,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抓壞。
就在彭山河想要呼救的時候,一柄帶著烈焰的法劍,呼嘯著飛來,從無頭身軀的斷頸處直接鑽進到了它的身體裡,自內部焚燒了它的五臟六腑後,又在後背開了道口子飛出。
無頭身軀散發出了陣陣焦臭,不僅不再動彈,連帶著差點兒將彭山河屎都給壓出來的千鈞力道也消失不見。
感覺身上一鬆的彭山河,不敢怠慢,急忙將無頭身軀推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一邊朝救了他性命的崔有愧致謝:「崔道長,多謝相救。」
崔有愧手掐劍訣,留了個帥氣的背影給彭山河:「不必客氣,這具無頭身軀體內,被施放了類似千斤咒、鋒利咒之類的巫術,下次你再被這樣的無頭身軀撲倒,直接將你身上的陽剛之物,捅進到它的身體裡,就能破掉巫術。最不濟,也能降低這些巫術的威力。」
彭山河神色古怪,總感覺這位崔道長是在開車,卻又沒有證據。
他也不敢質疑,隻能點頭應道:「我記下了,多謝崔道長指點。」心裏麵則免不了感嘆:這個崔道長,平時看著愛吹牛不著調,沒想到卻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
「不必謝,還有,別叫我崔道長,要叫我百炸真君,或者救苦救難大天尊!」
崔有愧扔下這麼一句話,不理滿臉錯愕的彭山河,與秦巧兒、朱秀才等人一起衝向了許匠人的老婆和她懷裡抱著的小孩,將他們圍了起來。
至於另外一邊的秦少遊,他完全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秦少遊不需要他的幫忙。
在許匠人的腦袋變成了飛頭蠻一般的怪物後,秦少遊沒有半點兒的遲疑,手中誅邪刀一展,便施展出了迅雷刀法,劈出了一片狂暴鋒利的刀光,如同驚濤駭浪,奔著許匠人飄飛在半空中的腦袋連斬而去。
「啊——」
許匠人的飛頭口中,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想要以此來惑亂秦少遊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