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江水伯很給好兄弟麵子,聽見了秦少遊的呼喊,立馬縱身跳出城牆,顯化出了蛟龍真身,騰雲駕霧,飛撲向了夜空中的黑蓮佛國。
一道響徹了天地的龍吟之聲,從白清江水伯的口中發出,引動了雒城府內外的水氣。
甚至就連城外的凱江、天上雲層裡的水氣,也都被白清江水伯引動,化作了一道道如龍似蛟的巨浪,在狂風的席捲下,從四麵八方,盤旋著轟向了黑蓮佛國。
「這是白清江裡麵的那條蛟龍?他怎麼會出現在雒城?還跟守夜人混成了一夥?!」
腳踏陰風,朝著雒城飛來的白袍僧人,在看到了這一幕後,頓時是又驚又怒。
來雒城之前,他曾聽手下的人匯報過,說殺生菩薩與百目菩薩等人,之所以在離山那邊抓捕靈童失敗,是因為先遭到了守夜人的阻擊,隨後又遇到了青塘蠻兵與白清江裡的蛟龍。
但是他並沒有把這個消息太當回事。。
因為他知道,白清江裡的那條蛟龍,是被鎖龍鐵鏈給囚困著的,無法離開白清江。
所以他想著,等捉到了靈童後,再帶隊去一趟白清江,看看能否獵殺那條蛟龍,在吞其蛟血魂魄增長實力之餘,也為自己的佛國,增加一條天龍。
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擊。
這條該死的蛟龍,居然離開了白清江,還來到了雒城!
他不是被鎖龍鐵鏈給束縛著的嘛?那鐵鏈呢?被他掙脫了?他是怎麼做到的?!
白清江水伯封神一事,連灌口縣的守夜人都不清楚,自然不會被黑蓮教的探子打聽到,於是就讓白袍僧人,吃了一個情報不到位的啞巴虧。
好在問題不大。
白袍僧人立馬改變了目標,不再奔著靈官虛影去,而是想要先殺了白清江水伯。
可就在這一刻,被白清江水伯引動的水氣,在天地間形成了一片濃霧,尤以白袍僧人周圍的霧氣最為濃鬱,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畜生就是畜生,沒什麼腦子,居然妄想用水霧阻礙我的視線,妨礙我的行動?實在愚蠢……開慧眼!」
白袍僧人一聲冷笑,煞氣凝聚在了他的眉心,讓他額頭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硬生生的撕開了皮肉。
鮮血湧動間,一隻宛如肉瘤一般的詭異猩紅豎瞳,出現在了白袍僧人額頭上的醜陋傷口中。
這隻豎瞳的出現,讓白袍僧人一下子看穿了水霧的遮掩,看見了一片雷光朝他襲來。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白袍僧人明白了,這片濃霧的作用,不止是限製他的行動,更是在為靈官虛影的偷襲創造機會。
「一條泥鰍,一隻泥像,也敢冒犯真佛?狂妄!給我滅!」
白袍僧人一聲怒喝,洶湧的煞氣從他體內衝出,在他身後顯化成了一尊佛像。
隻是這佛像,不僅有著八隻巨大的手臂,全身上下更是掛滿了人頭。
這哪裡像是什麼佛像,分明就是一尊魔頭!
魔佛顯現後,就抬起了巨大的手掌,抓向了呼嘯而來的雷電。
『轟隆隆』的爆炸聲,立刻在水霧中響起。
襲向白袍僧人的雷電,頃刻間被煞氣所化的魔佛給掐滅。
可就在白袍僧人準備繼續撲向白清江水伯的時候,又是一片雷電轟來。
靈官虛影一擊不成,竟是不肯罷休,朝他發起了連續進攻。
「想要拖住我,讓我來不及救援佛國?」
白袍僧人立馬明白了靈官虛影的意圖。
雖然他可以不管靈官虛影放出的雷電,全力撲向黑蓮佛國。
但一方麵,他對自己的佛國有信心。另外一方麵,靈官虛影放出的雷電,天生就對邪祟有克製,他要是不管不顧,難保不會被雁啄了眼。
「我的佛國豈是那麼容易被摧毀的?也罷,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先滅了你,再去殺了那條不知好歹的泥鰍!」
白袍僧人的猩紅豎瞳,閃爍出了一片妖異的血光,很快就鎖定住了潛藏在水霧裡麵的靈官虛影的方位,身形一展,如獵食的蒼鷹,朝著靈官虛影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