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夜過去。
在過去的這個夜晚,秋容以及另外幾個負責盯梢的遊魂野鬼,都沒有發回消息。
凶手並未出現在埋骨地,查看他埋下的骨頭。
幾個小旗官的巡邏排查,也沒有收獲與這個案子相關的線索,反而是發現並破獲了另外幾個妖鬼作祟的案子。
這讓秦少遊有些困惑。
是凶手尚未感覺到他埋藏的骨頭被人動過了呢,還是他察覺到了,但是出於謹慎考慮,所以才沒有出來檢查,反而是隱藏的更深了?
不管是哪個原因,秦少遊都決定讓秋容和孤魂野鬼繼續留在埋骨地進行監視。
守夜人們的巡邏排查,也得繼續進行下去。
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不行凶手能夠一直藏著不露馬腳。
與監視那邊的冷冷清清不同,鎮妖司這裡的大清早,卻是頗為熱鬨。
主要是朱秀才在斥責崔有愧的失信:
「老道,你不講信用,昨天明明說好了的,要在晚上讓紙人鑽我的被窩,我等了它一宿,為什麼沒有來?你看我這眼睛,一宿沒睡,都紅了!」
崔有愧扭頭一看,朱秀才的眼睛果然紅的跟兔子一樣,急忙往後跳了一大步拉開距離,生怕會被他傳染上,並啐道:「呸,你眼睛紅了,乃是慾火衝的,管我紙人沒鑽你被窩什麼事?」
朱秀才據理力爭:「當然有關係了,要是你的紙人來了,我的慾火豈會衝到眼睛裡麵去?」
這算什麼歪理?崔有愧呆了一下,隨後才忿忿不平的怒斥道:「我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果然是在打我紙人的壞主意!連紙人都不放過,你還是讀書人麼?」
朱秀才振振有詞:「我怎麼不是讀書人了?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你的紙人雖然不是書,但也是紙紮的,跟『書中顏如玉』多少沾了點邊,我打它的主意,就是在身體力行的踐行著這句話。」
崔有愧徹底驚呆了。
見過不要臉的人,可是像朱秀才這般不要臉的,他還真沒見過幾個。
果然,讀書人不要起臉來,屬實可怕。
「行了行了,別吵了,該吃早飯了。」
直到馬和尚、孫顯宗等人站了出來打圓場,方才終止了朱秀才和崔有愧的爭吵。
不過當守夜人們來到廚房時,卻發現裡麵冷鍋冷灶,根本沒有早飯。
直到這時,他們方才想起,秋容去執行任務了,還沒有回鎮妖司。
在過去的日子裡,他們已經習慣了有秋容保障後勤,所以在今天起床後,居然是忘記了要安排人過來做飯。
沒辦法,眾人隻能自己動手,同時無比懷念有秋容在的日子。
一番折騰後,早飯終於是做好了。
朱秀才、崔有愧等人捧著飯碗站在鎮妖司的院子裡,扒拉著碗裡的麵皮,正吃得歡時,忽然看見一隻紙鶴符飛進了鎮妖司,徑直到了秦少遊的麵前。
秦少遊精神一振。
本想說等上幾日也無妨,沒想到今天就來消息了!
那凶手也是膽大且狡猾,晚上不動,卻是在白天出來搞事。
秦少遊伸手接住了紙鶴符,但符籙在被激活後,卻沒有聲音傳出。
即便如此,秦少遊還是立刻作出了判斷:「秋容那邊有情況!除了值守與巡邏的弟兄,其餘人立刻隨我出發。」
秋容是不會講話的,但隻要有紙鶴符發來,就足以說明,她有了發現。
「是!」
守夜人們齊聲領命,毫不猶豫的放下碗,直奔器械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裝備,然後跟著秦少遊、崔有愧以及朱秀才出發。
雖然守夜人令行禁止,可心裏麵還是忍不住罵罵咧咧:
「該死的妖鬼,連飯都不讓我們吃順暢,等堵到了他,非出最大力乾他不可!」</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