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秦少遊拿出度化茶,給自己和薛青山各倒了一杯,既是用來飯後消食,也是幫助恢復精力。
薛青山雖然以前也喝過度化茶,但是在連番奔波與大戰後,再喝這度化茶,卻是品出了一些不同的滋味與妙用。
他眯著眼睛,感受了片刻後,放下臨時用來裝茶水的碗,砸吧著嘴巴說:「你這茶……」
「祖師爺教的。」
這句話,秦少遊現在說的那叫一個順口。
薛青山又自閉了:祖師爺究竟是給了少遊多少好東西?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祖師爺看重的那個人?
正想著,又聽秦少遊說:「祖師爺在不久前又教了我幾道新菜譜,等回到了雒城,我就試著做出來,應該能對你衝擊武夫五品提供很大的幫助。」
「真的?」薛青山本來有些失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笑的有些合不攏嘴,興奮地說:「我就知道,祖師爺還是很關心我的。」
秦少遊瞥了他一眼,感覺他說這話的語氣,像足了女神的備胎。
薛青山沒有注意到秦少遊的目光,自顧自地說:「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向祖師爺多上幾炷香,謝謝他老人家的看重。」
「確實該多上點香。」
秦少遊點頭表示認可。
畢竟薛青山是從祖師爺的嘴裡搶食吃,要是不多上點香,秦少遊也不敢保證,哪天祖師爺一生氣,就會對姐夫哥降下懲罰……
薛青山在驛站裡麵待了一會兒後,便出發去了益州鎮妖司衙門。
秦少遊不必跟著去,但是得留在驛站裡,萬一左千戶派人來召見,他立刻就得去。
在驛站裡麵等了一會兒,崔有愧、孫顯宗等人醒了。
昨天晚上回到驛站,他們聊到深夜才睡,一群人圍著崔有愧詢問京城和皇宮裡麵的情況。
崔有愧雖然沒有進過皇宮,但去過京城,一番牛皮吹下來,讓眾人對京城充滿了向往。
但同時也讓眾人很晚才睡,所以今天起床也都晚。
起床洗漱後,一群人在驛站的廚房裡自己做早飯,然後端在院子裡麵吃。
與武夫不同,崔有愧不僅食量小,吃的東西也以清淡為主,不像孫顯宗、馬和尚等人,一早就是大油大葷,胡吃海塞。
秦少遊在這個時候找到崔有愧,遞了一杯度化茶給他後,直奔主題:「崔師兄,你那五行遁術,能教教我嗎?」
崔有愧喝了一口度化茶,眉頭微挑:「你這茶有點兒意思,居然讓我喝出了一點兒佛門的感覺,不錯不錯。」然後才問:「你怎麼想到要學五行遁術了?」
秦少遊實話實說:「我看這門術法的實用性很強,不管是用來偷襲還是逃跑,都是一流。」
「有眼光!」崔有愧難得的誇了一句,然後又自吹自擂了起來:「當初我學這門術法,也是看出了它在戰鬥中的種種妙用。不過嘛,這個術法雖好,你卻是學不了的。」
「為什麼?」秦少遊問。
崔有愧賣起了關子,隻是搖頭喝茶喝粥,卻不肯講出原因。
秦少遊一看就知道,崔師兄裝逼的毛病又犯了,這是在等他出言相求。
行,不就是求你嘛,好說。
秦少遊『嗆』的一聲將佩刀拔出,又從褡褳裡麵摸出了一塊磨刀石,當著崔有愧的麵開始磨刀。
崔有愧臉都綠了。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你這分明是在威脅人!
他果斷認慫,嘆道:「你這個粗鄙武夫,怎麼動不動就拔刀?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旁邊的守夜人見秦少遊磨刀,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他們沒有聽清崔有愧的話,隻聽了小半截,不禁好奇的問:「崔小旗,你怎麼知道總旗大人粗?你偷看他撒尿了?」
崔有愧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沒好氣的喝罵道:「滾滾滾,你們這些偷聽別人講話的傢夥,都給我滾遠點兒。」
隨即回過頭來,對秦少遊說:「你們武夫走的是錘鏈肉體,提升血氣的路子,雖然可以靠著血氣使用符籙,但施法念咒卻是需要靈氣才行,血氣是派不上用場的。你呢,也別想著去修煉靈氣了,耽誤了本身的修行都是小事,這靈氣與血氣是不同屬性的能量,萬一相衝你就完了,還是老老實實走你武夫的路子吧,別什麼都想學,貪多嚼不爛的。」
秦少遊嘆了口氣,多少有些失望,轉而求其次,問道:「這五行遁法,有相關的符籙嗎?」
崔有愧回答說:「有啊,不過效果肯定是沒有我施法來得好……怎麼,你想要啊?」
秦少遊點頭道:「不能學五行遁法,備幾張相關符籙也是好的。就算效果一般,在某些關鍵的時刻也能派上大用場,還是那句話……」
「有備無患,對吧?」
「恭喜你,都學會搶答了。」
崔有愧直皺眉:「我怎麼感覺你這句話,多少有點兒嘲諷我的意思?」
「沒有!」秦少遊矢口否認,緊接著問:「崔師兄,玉皇觀裡哪位道長畫的五行遁符威力最好?等回到雒城後,我就去拜訪他,找他討要幾張五行遁符。」
「你這個人真的是有眼無珠,有我在,你何須去求旁人?不就是幾張五行遁符嗎?我來給你畫!」
崔有愧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秦少遊還未說話,周圍蹲著吃早飯的守夜人,聽說崔有愧要畫符,『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來往遠處跑。
崔有愧的臉又一次綠了,看著眾守夜人的眼睛裡,都要噴出了火來。
「你們什麼意思?」
「崔師兄,不怪他們,你難道還不清楚自己的本事嗎?」
秦少遊嘆了口氣,拍了拍崔有愧的肩膀。
「你就別提畫符的事了,我怕把驛站給人炸了,找我們賠錢。」
「你信不過我?」崔有愧回頭看著秦少遊,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