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不可以。

墨北宸唇角控製不住地扯了扯，那是一個極其苦澀的弧度。

可他很快控製自己的心情，把那份苦澀從臉上趕走，壓在心間，挖起無數雜七雜八的東西，把它掩埋在心底。

等墨北宸抬眸看向白傾瑤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隻剩下一片溫柔：“聖旨撤了就是，你彆生氣。”

白傾瑤問：“聖旨撤了，我們的婚事也撤了？”

“嗯。”墨北宸點頭，“先不成親，等朝中的事情——”

他剛要繼續說下去，卻發現白傾瑤眼睛裡燃起無數火苗來，他分辨不出那火苗鎖代表的意思，但卻陡然住了口。

“白傾瑤？”他低聲發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白傾瑤說：“把頭低下來。”

墨北宸怔怔地看著她，無法分辨她此時的心情，但本著不惹她的心思，他如她所願的低頭。

因為兩人身高所限，他其實低頭也是俯視她。

“再低。”

墨北宸頓了頓，這一回直接微微彎了腰，平視著她的眼睛，“好了——”

嗎？！

白傾瑤忽然朝前傾身半寸，唇用力地撞在了墨北宸的嘴巴上。

下一刻，她咬了他的唇。

她咬的很用力，像是在發泄怒火。

幾乎是瞬間，墨北宸的口中就一股鐵鏽般的血腥氣。

墨北宸僵的不知道作何反應。

白傾瑤咬夠了，慢慢把他放開，惱恨地說道：“你這張嘴不會說話，我討厭它！”

“我——”墨北宸唇上一片疼痛，他來不及感受，隻是盯著白傾瑤的眼睛，茫然無措，焦急無比。

但又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他遲疑了一下，順從自己的直覺把她用力抱緊，“白傾瑤，你——”

“我要成親！”白傾瑤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墨北宸又是一呆。

這短短片刻功夫，他心情七上八下，現在更是像個傻子一樣，陡然放開白傾瑤，瞪著她的眼睛不可置信。

白傾瑤眯了眯眼睛，“你不樂意？”

“不是——”墨北宸脫口而出，巨大的喜悅衝擊之下，他反倒詞窮的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你進宮，你是來——”墨北宸艱難地問：“與我說這件事情的？”

“當然！”白傾瑤理直氣壯道：“我來表白的！”

墨北宸：“……”

門外偷聽牆角的冷驍和冷雲對視一眼，全都無言以對。

哦。

這凶神惡煞的陣勢是來表白的？

大家都以為她是來找茬的！

冷驍聲音極低地說：“真是苦死殿下了，被這麼表白，肯定嚇得心驚肉跳。”

冷雲嗤笑一聲，聲音也壓得極低：“這叫情趣，你這個沒老婆的人懂什麼？”

“說的好像你很懂！”冷驍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你一個男人婆，你懂？”

冷雲：“……”

好吧，她其實也不懂。

好好的接聖旨成親不就是了。

忽然發作。

忽然進宮。

忽然一臉冰冷還咬人。

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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