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遲疑地說:“那咱們到了京城,也人生地不熟,能做什麼呢?”
“那不是有雲子墨嗎?”傅雪冷笑道:“他一向把我捧在手心裡,便是知道我不是他妹妹,照樣為我置辦產業,照看我後半生,隻要我與他好好撒撒嬌,哭訴一番,他必定心軟。”
雲子墨身份高貴,必定認識不少上流貴族。
隻要接著他這個踏板,何愁沒有機會在京城躋身。
“你去找人把宅子賣了,動作小心一點,要快,在白傾瑤入京之前咱們就提前走。”
她這輩子就是和白傾瑤不對付,就是要和她過不去!
……
白傾瑤聽到傅雪這則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上。
彩月義憤填膺道:“果然是不死心,旁人送給她的東西,說賣就賣,而且聯絡的那個人殺價殺了一半,她都樂意!”
“好歹要賣也賣個差不多啊,彆人的銀子不是錢嗎!真夠大方的!”
宅子先前雲子墨高價入手,花了四萬兩。
傅雪可好,直接兩萬兩就給出手了。
白傾瑤認真地繪著船隻圖,並未抬頭,隻是淡淡說:“有句話叫做慷他人之慨。”
傅雪手上的銀子和產業乃至是首飾寶物,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一件是她自己掙的,都是靠著扮乖討巧,連哄帶騙拿去的。
哭兩聲,扮個可憐就能得到的東西。
得來太容易,當然不珍惜。
隻覺得沒了便再想辦法投機取巧便也有了。
“那怎麼辦?!”彩月咬牙說道:“讓她走還是想辦法把她給攔了?”
“攔她做什麼?!”白傾瑤抬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填顏料。
彩月趕緊上前去。
等顏料填好了,白傾瑤才說道:“我還要在白州待一段時間,她走了正好,讓我好好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至於京城,也不是什麼人去了便能立即站得住腳的。”
“富貴雲集的京城,有時候銀子未必好使。”
“那萬一——”彩月遲疑道:“她還去找雲四公子呢?雲四公子又心軟又傻的——”
“到了這個份上雲子墨要是還能被騙,隻能說他蠢,況且。”白傾瑤頓了頓,“我瞧他挺甘願被傅雪騙的,旁人的事情我們不要管。”
“哦。”
彩月低低應了一聲。
白傾瑤把船隻圖畫好,沐浴後換上了輕軟的中衣,差遣彩月下去休息。
她自己卻沒睡,拿了本先前墨北宸送來的書本靠著床上的靠枕翻看。
她午睡睡得時間長,這會兒還不困。
而且這一段時間,墨北宸每晚都來,她便想等等他。
卻不想一等快到了子時,外麵的院中一片寂靜,那個熟悉而有節奏的叩門聲沒有響起。
白傾瑤也看的有些累了,心想,或許墨北宸太忙,今日怕顧不上來了,便丟了書本在一側,滑進被子裡睡了過去。
第二日,白傾瑤前往百善堂的時候,街道上百姓稀疏,幾隊穿著鐵甲的禁軍來來去去,氣氛十足緊張。
白傾瑤半掀著車簾看了一會兒,吩咐道:“彩月,你去打聽一下,看看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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